他的沉稳内敛也不是一般少年所具备的。
那是一种由心而外的,一种无欲无求,或者说是一种置身事外却又百般无奈的状态。
这已经超出了这个年龄该承受的,可是他却无力摆脱,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远离纷争,独善其身,虽然知道,这很难,但是他却不会放弃。
母妃一生体弱多病,自打生下他之后,身体更是每况日下,要不是有父皇的怜惜,又怎么会有她们母子的安宁生活,要不是有皇上的庇护,她们母子又怎么逃脱得了后宫纷争的黑手。
为何父皇后宫三千,却皇嗣寥寥?
这些,他又怎会不知。
母妃走了,在这后宫之中,他再无依存,他要靠什么活下去?
他不奢求皇位,更不贪恋天下至尊的权力,可是,他却想要生存。
而在这汇聚了天下尊贵的地方,生存需要的只有权力。
只有掌握了别人的生存权力,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这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故事教会他的,这是每一个故事后,那个人都会给他总结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只有他拥有了无人能敌的实力,只有他拥有了顺理成章的拥护,那么他的……才会稳如泰山。
而今,他能做的就是韬光隐晦,他不能浪费了那个人的一片苦心。
看着眼前这个以亲情为借口,急于利用自己的舅父,独孤韵有的只有一如往常的恭敬和漠然。
“大皇子猎场之上赢了太子,就应该一鼓作气,在皇上面前争口气,好好表现,让皇上知道,大皇子并不比太子差,大皇子才是奉天真正的继承人。”殷祈岗直言不讳的教训道,对于独孤韵,所有的暗喻他都用过了,所以他已经放弃了隐晦的说法,每一次都是直接的陈述。
只要独孤韵心意一决,他殷祈岗绝对二话不说,着手重立皇储的事情。
可是大皇子却是好说歹说都无动于衷,更别提是让他着手了。
“舅父慎言,太子是父皇选定的真命天子,是奉天王朝未来的有道明君,舅父以后可万万不可胡言,以免祸从口出。”独孤韵闻言,惊慌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义正言辞的规劝到。
这是他面对殷祈岗不变的态度。
不管殷祈岗如何对他,不管殷祈岗怎么教训他,只要不涉及太子一事,他都可以忍,都可以含笑听训,可是但凡讲到太子之位一事,他的态度无比的坚定。
“臣失言,大皇子既然无恙,臣告退。”殷祈岗看着一脸正色的独孤韵,生硬的忍下了一口即将冲破喉咙的怒气,拂袖而去。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这是长年来,丞相对大皇子的认知。
但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大皇子如有心争夺皇位的话,那么必然会是太子最强劲的对手。
虽说独孤韵的态度,他非常的不满,但是独孤韵的能力却也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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