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奇突然就笑了起来,他是真没忍住。
不是说任絮长得好看,他忍不住乐了。
而是任东的企图太过于明显,他忍不住乐了。
如果任东始终忠于李奇,那么任絮的作用便是扇扇耳边风,或者拉拢一下李、任两家的关系;
如果任东哪天不想忠于李奇了,任絮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或慢性毒药。
李奇的笑,让任东心里有些发懵,但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李奇道:“益州刚定时,南中又便叛乱,现南中虽平,却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是哪儿。现在政事繁忙,哪有空替你教孩子呀?如果元文有儿子的话,我倒是可以笑纳。”
任东:“!!!”
咋的主公有龙阳之好?
李奇笑道:“若令郎有兴趣从军,我倒是可以提拔一下,帮我分解益州的内忧外患嘛。”
任东这才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没松多久,又一口气悬到了嗓子眼儿:把我儿子召到军中,莫非欲为人质?
李奇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任东始终忠于自己,那么李奇也不介意提拔任氏之子以为肱骨之臣;如果任东哪天不想忠于自己了,任氏之子就是人质。
有了任氏之子在侧,任东做事就得掂量掂量。
譬如昔之刘焉,赴益州时留了三个儿子在朝廷做人质,除了最不中用的刘璋回来了,其他两个儿子都凉凉了。儿子凉了没多久,刘焉自己也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丧子之痛,让他的病情加重了。
思虑及此,任东内心苦不堪言。
他倒不是说现在就打定主意要反李奇了,他现在没这想法,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比如说有更强的诸侯打进来了,当李奇没算胜的时候,任东完全可以举城投降,倒戈相向的,可是押一儿子在李奇那里,怎么敢随意倒戈啊?
可是现在李奇都开口要人了,任东又的确有一个儿子。不给吧,李奇马上就会生疑;给吧,以后有事难免投鼠忌器。
任东开始后悔献女儿了,他原以为自己的女儿生得漂亮,比王、贾两家的歪瓜裂枣更拿得出手,却没料到李奇跟他玩儿这手:不要女儿,要儿子。
李奇见任东有所犹豫,便笑道:“元文不必为难,适才所言相戏耳。”
任东听李奇这么一说,就更慌了。
所谓相戏,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是自己不遣子入成都为质,恐怕李奇事事都要提防自己了。
为表忠心,任东道:“主公虽然可以不当真,但做为臣下的,又岂能不按主公的意思去办呢?方才我所虑者,犬子并非骑马上阵的将才,只可玩弄笔墨,替主公撰写告示檄文,且不可重用。”
李奇见他终于做了这个决定,便道:“如此甚好,我身边正缺一个撰写文章的人。”
又闲聊了一会儿,二人走出署衙,李奇却发现了惊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