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道荣回到零陵城中,向刘度俱言前事。
刑道荣道:“李奇那厮让我来取太守的首级,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刑道荣看上去像脑后有反骨的人吗?”
刘度道:“吾素知刑将军忠肝义胆,吾已向长沙太守韩玄求助,想必援军数日之内就会抵达。”
刑道荣顿足道:“晚了!”
刘度问:“城中尚有甲兵五六千人,足以坚守,何以言晚?”
刑道荣道:“李奇那厮让我两日之内取太守首级,两日之后不见动静,他必定生疑啊。此前,我曾参观了蜀军的军营和粮仓,对蜀军的部署了如指掌。若不在两日之内采取行动,他必然另作准备。”
刘度:“所以?”
刑道荣道:“所以我今夜便请三千人马前去劫营,烧他的粮草。就算不能生擒李奇,也可教他无粮而退。”
刘度想了想,问:“李奇起兵三万,又得五溪蛮人三四万,总共六七万人马,岂会没有重兵防守粮仓?”
刑道荣笑道:“太守所言及是,不过我观那李奇徒有虚名,根本不懂打仗。守粮将领乃是一酒鬼,我离他十丈远就闻到酒气了。太守,机会难得呀!你不想替刘贤公子报仇了吗?”
一提到刘贤,刘度就按捺不住心中的郁气,差点儿憋出一口老血,愤愤然的说道:“好,我便给你三千兵马,今夜前往烧他粮草。”
刑道荣立功心切,激动得无法休息。
烧李奇的粮草那是基本操作,若是能够趁乱将李奇活捉,那自己就是天下闻名,名垂青史了。
不过仔细想想,生擒李奇可能也不太容易,若能放暗箭射死他,也足够自己天下闻名,名垂青史了。
到那个时候,说出吾名,谁都会吓一跳!
约四更时分,刑道荣率领三千人马出发,并令士卒各带草把。
摸至蜀军营帐时,见其营帐布局并未有任何改变,只有少数的士兵举着火把在营帐外巡逻。
刑道荣大喜,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呀。
待他找到了粮仓所在的位置,便令军马朝粮仓放火。
早有蜀军巡逻人员发现了刑道荣,但是并没有上前拼杀,而是一边喊着“敌袭”,一边逃离营帐。
刑道荣得以径直闯入粮仓所在地,顺利的放火将存粮营账烧了起来。
刮刮杂杂的火焰将刑道荣的脸庞映得红光满面,似乎就要转运了的样子。
不过只是瞬息之间,刑道荣的脸色就变得严峻了起来:“不对劲儿!”
刑道荣终于发现了问题:蜀军再怎么不堪,也不会看着粮仓被烧而全无动静吧?这特么是埋伏呀!
“撤退,撤退!”刑道荣疾呼,自己已当先一马朝营寨外围冲去。
忽然一声炮响,蜀军竟从营寨外围杀来。
李奇一马当先,左有周仓、裴元绍,右有孟获、沙摩柯。
李奇以鞭指着刑道荣道:“我饶你性命,让你带刘度的头来见我,今却反烧我粮草,还有何话可说?”
刑道荣见前日生擒自己的大将不在,心中稍安,便轮起大斧直取李奇。
周仓、裴元绍、孟获、沙摩柯齐齐杀出,刑道荣哪里敌得过,恐怕连被谁削死的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