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衣女子也吃好起身,忽然间只见捡起桌子上的两块碎银子,手臂悬在中歇留片刻,眉目横,气如大雁翔霄之外,萧萧横秋,将银子向门口隔丢去。这一来一去的运功使力谁都没有瞧见。
只听门外有人“哎呦”一声,剧痛地喊出来。两个吹笛子的白面郎君一个门牙掉两颗,豁着嘴巴,满嘴喷血;一个的脸袋擦伤,左一横又一画两道血痕在面孔上突兀鲜明。
方这两人本是专心一意地奏乐,丹田发音,体内沉运了一股内功不断传递给溪娥。这时没有防备,突然人暗偷袭到,大怒不止。
笛音如冰泉幽涩,戛然而止。溪娥起身犹疑不觉,呼出一口气,自己的运功调息也突然断,发觉原来是带来的两人了重伤。一人嘴上鲜血淋漓,哇哇大,叽叽歪歪地说不话来,也要恼怒道:“衡山派的手法。”
身旁那人怒气冲冲地补充道:“这是衡山派的暗手法,与宫潮初来时使出的暗无异。”
溪娥转身望着侧身旁边正待离去的那几个衡山派的剑客,冷笑道:“把人暗了就急忙着离开,我生平最厌恶这种卑鄙无情之人。你们四个也陪着留下来性命吧。”
这四人惘然不所措,彼此对视掂量着,似乎刚也没有人用暗伤人。溪娥不理会他们,转头鄙夷地瞅着宫潮:“衡山派可是一向号称大宋第一门正派,原来一个个都是这般下三滥、不讲理的?恐怕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哼哼。”宗派居于秦岭终山外,辽宋边境之,两国战之际时内忧外患;少派在宗派上年来不宗,处处其压,曾以武籍丰富著称如也不如庐山派。此时天下之大,独以衡山派一家独武,时以盟主身份号令诸多江湖豪杰。
那两个白面郎君手着鱼腹剑把守在门外,又示意门外随身的一个小厮去喊人过来。怒道:“你们天一个也想走,老子非要了性命罢休。”说罢两人就剑挺身而出,怒火沸腾,与那四个剑客扭成一团。溪娥与宫潮仍然运功对峙,不敢马虎对方。
储通刚刚随着酒去了帐,付了房钱,顷刻之间就见菜馆内剑拔弩张,局势加凶险,不觉呆了半晌,想探明竟。青袍女子拽着他的衣袖,提醒道:“大哥,趁现在快走啊……”
储通缓过神来,便已经随着跑出店门,奔向街市。岳阳城隋唐以来就是中州要地,其间街市繁华,道上货咸,旗亭旅社,其中也有绫木簪的鲜艳夺目的服饰店。他们一上疾行出数十里,青袍女子又扯住储通道:“大哥,我想去置办一衣服好不好?”
青袍女子只是将他的皂青大袍子裹在身上,自己的里面穿着的蚕丝衫子,杏罗裙早已是破碎了几块子,污垢满身,狼藉不堪。储通点点头,伸手一摸银袋却发现只有一两块银钱,在手上掂量掂量,合下来着不到两,不好意道:“我,我把钱怎么都掉了?余下的几两银子恐怕只能置一蓑衣了。”
姑娘两靥娇红,睁大眼睛看着他,眉波脉脉含羞,扭捏道:“对不住大哥,最后桌子上的那两锭银子我扔过去了。”
储通惊诧道:“那潇湘派的两人是你用银子砸伤的。”
“唔,对……我不小心把银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