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忙回头解释道:“大人莫慌,毛老大说了,若是在官道附近安营扎寨,恐被官府袭扰。()故将临时营地设在了山间。一来是调通往江苏的捷径,而来也免了许多麻烦。”
听他说话,丝毫没有紧张神色,若是撒谎,也真就是个高手了。也罢,苏誉扬了扬手道:“那我们继续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魏田魏周两兄弟本就是在山中学艺,那山离此不远。平日里修习也多有走动,对这里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听那小厮说了句此行有个通往江苏的捷径,便觉得有些奇怪。魏田刚要开口,却被魏周一把堵住,动作甚快,所以两个小厮也不曾察觉。魏周见众人一如刚才,没有什么异样,方才小心翼翼的靠拢了苏誉,在他耳边轻道:“苏大人,此事有诈!”
苏誉心中一惊,见他又是神色谨慎,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我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你有什么察觉?”
魏周冷冷的看了一眼前面两个带路的小厮道:“这条小路,我曾走过,前面之山叫凤尾山,山中环境恶劣,不适合驻军。而且这山后面是个悬崖峭壁,根本没有所谓的到江苏捷径。”
两个小厮虽说表演技术不错,但是瞥见苏誉和魏周二人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心中便打起鼓来。“苏大人,你看,前面那个山谷就是了。”
苏誉心中冷笑,脸上却一副阳光和煦之态:“那就劳烦两位小哥了。”、
两个小厮见他没有什么异样,相视一眼,继续放心前行。
想了片刻,苏誉当机立断,朝关越使了个眼色,道:“抓活的!”以关越的功夫,对付这两个小毛贼自然是手到禽来。只见他一个纵身,便从马上飞起,接着两脚便踢在两个小厮背后。这脚虽看上去力道不大,但是胜在角度。两个小厮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忙回过神来惊恐的看着眼前一柄冷光涔涔的钢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等是奉了毛老大之命前来迎接,大人这是做什么?”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满脸委屈的道。
苏誉冷笑两声:“你二人还要说谎么?快快将实情报来。”
那小厮却不依不饶的仰着脸道:“苏大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们都决定要跟您去上阵杀敌,您竟然这般不信任——”
话音未落,一盏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忙不迭的磕头道:“大人饶命,小的也是一时糊涂,大人饶命啊。我招了,我招了。”
张千笑吟吟的道:“先别慌说,你们两个分开来答话,稍候若是发现你二人口供不一致,那就是撒谎,我便差人将你二人的舌头割掉。”苏誉愕然的看着他,心中暗道:果然是老狐狸啊。
盘问之下,这二人也不敢隐瞒,原来是那罗平搞得鬼。又盘问了罗平的真实身份,他二人也是不清楚,只知道他在金陵还有个家。他俩本是毛延平部下,在普陀县受过罗平的优待。前几天和苏誉告别了之后,知道罗平与他又隙。便又想趁此机会敲他一笔,便逃出毛延平的队伍,前去寻找罗平报信。两人也算是好运,一到了金陵恰逢罗平正在街上喝闷酒。二人便将苏誉的事情与他说了。
普陀县事发之后,罗平偷偷回去一次,摸回衙门方才发现辛辛苦苦存下的财宝,早已经空空如也。心下记恨,此番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便起了杀心。话说这罗平真名杨平,与杨家绕着弯子也能卡上亲戚的名头。但是按照五辈出支的传统,他和金陵杨家已经算不得什么亲戚,但是他从爷爷辈开始便在杨家做管事,到他这一辈,自然和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把他派去普陀县,也是将他看成了自己人。说来也巧,杨家人丁兴旺,人人都是龙凤之姿,唯有杨家二代中最小的一人杨崇云顽劣不堪,与杨平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此番杨平出事,杨崇云信誓旦旦的找人替他报仇。这日刚好碰上这个机会,杨平便和杨崇云合计了一下,当下定下计来。杨崇云私自调了几百金陵驻军,马不停蹄的前往锦江城北埋伏。又差了这两人做诱饵,本以为计划的天衣无缝,怎奈这两个小厮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漏了马脚。
苏誉听这两个小厮说,前面已经埋伏下了几百人,准备要了他几人性命,顿时脸上冷汗直流。幸亏今日身边有个魏周,如若不然,死的就冤了。
这两个小厮虽然不知道罗平的真实身份,但是却知道今日领兵叫杨崇云。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苏誉心中便明白过来了,当即和张千相视一笑。普陀县果然是杨家的杰作。他本想将这两个小厮杀了,却被张千拦住,笑着道:“留下这二人,还有些好处。”
“依军师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
张千思虑了片刻,问了两个小厮道:“你们可否知道毛延平在何处下寨等候我们?”
两个小厮惊魂稍定,绝不敢再说谎话,争着道:“毛老大,带着兄弟们吃了顿饱饭,便转移到锦江城北五十里处的官道以西扎营了,之后我二人才逃了出来。”
张千眼前一亮道:“苏大人,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来一次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