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师姐不如就在我这歇息吧……”苏誉笑道。()
落花腾地站起来,羞怒道:“你这淫贼——”
苏誉笑着起身劝道:“淫贼之名某实在是不敢当啊。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了,我其实是想你在这里住,我去别的营房里将就一下而已。”
“真的是这样——?”
苏誉当即一脸正经的摸着胸口道:“天地良心,我这个人从来不轻薄像师姐这种善良美丽的少女!”
落花虽然性格沉稳,但是对人情世事了解并不很深。在她的世界里,只分两种人,活人和死人。如今正是怀春芳龄,哪里受得了苏誉这般挑拨。听他毫不隐晦的夸奖,当即脸色微红,还好油灯有些昏暗,照的人脸都是蜡黄色的。
“不和你这淫贼说了,这几日徐州城中空房甚多,留在军中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去城中住吧。”说罢一拱手,又要飞走。
苏誉忙留道:“哎——师姐为何总是这么形色匆匆”
“你还有事?”
“没有了。”
“那……我便先走了”说吧一个闪身,几个人消失在夜色里。
苏誉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嘴巴微张,话还没说出来——
良久,长叹一口气,摇头苦笑。
……
第二天一早,从僵硬的木板床上爬起来,整个脊椎仿佛都定了型一般,头昏昏沉沉的。连日来的奔波,倒是让他昨夜睡的死沉死沉的,早晨起来,坚硬的木板床就体现了强大的塑形威力。
帐中早已有人备了水,清晰了一番,顿觉凉意袭人,从上到下都清醒了过来。出了个懒身,行出军营。两侧各站着一个卫兵,见他出来,忙行礼道:“将军早!”
苏誉微笑着回道:“两位小哥早,不知军营早晨在哪里用膳啊?”
两个看门的小兵当即一愣,相顾无言。只摇了摇头。
“到底是没有早餐吃,还是不知道?”
“回将军,军营是一日两餐,午时一餐,酉时一餐。”其中一个小兵抱拳回道。
苏誉听的脸一耷拉,这倒好了,还没开始打仗,就开始挨饿了。正思索着,一个小兵匆匆跑来,见他正在门前摇头晃脑。上前行礼道:“苏将军,各路将军都已经到齐了,今日早会就差你一个了。”
“早会?!”愕然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每天都要进行这个什么早会?”
那小兵拱手道:“是的,将军。每天清晨都要进行。十二位将军和卓将军一起根据军情,决定当日的布防,和军力分配”
原来如此,苏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前面带路!”
这早会依旧在昨日宴饮的大帐中进行,营中已经三三凉凉的站满了人,基本上都是昨日已经见过了。因为苏誉的迟到,此刻都是焦躁不安。唯有张千和卓老头气定神闲的坐在座位上喝茶。
“嗨,大家早上好。”苏誉笑吟吟的打了个极洋气的招呼。众将当即一愣,见是他到了。一个黑脸的大奖腾地立起道:“苏将军,军有军规,迟到了可是要受军棍了!下不为例。”
苏誉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将军,昨日未曾见过,还未请教?”
黑脸大将一拱手:“杨其训!”
苏誉心中一凛,姓杨的,莫非是金陵杨家的人。当下也不好问,只上下打量了一番,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本帅昨日方到,对营中作息尚还没有习惯,下次注意。”
杨其训见他对自己丝毫没有敬重之意,不禁火起,拍着案板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虽说是挂了副元帅的职务,但是记得上面还有卓元帅,卓元帅上面还有杨元帅!”
苏誉可算看明白了,这厮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让自己知道轻重尊卑。心中觉得可笑,但是初来乍到,也不好和他争执,只淡淡一笑道:“多谢杨将军提醒,苏某明白了!”
卓老头也是怕矛盾激化,上来介绍道:“这位杨将军乃是沙场悍将,跟随杨元帅多年,是杨元帅派来监军的。大家日后都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互相照应些”
监军?苏誉心中一乐,历史上的坏人可都是作监军的。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偏又搞出一个监军来,到底是听元帅的,还是听监军的?可笑的是这监军还不是皇上派来的,是他杨家自己人派来的。杨彦的名号,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现在是三军统帅,现在驻扎在陇右,西路军元帅是武王,东路军便是卓将军了。忽的联想到昨日晚间与张千魏周所论之事,心中顿时有了些眉目,莫非此事与这监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