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百年,他如何能等得到?如何等得到?
苏宁感觉皇帝的脾气变得狂了很多,是因为太过一帆风顺导致他志得意满,以至于他已经渐渐的看不清楚自己前行的道路,渐渐的看不清楚自己的既定目标,有些模糊了概念,这不好,作为皇帝,他不可以这样,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将不会继续虚心纳谏,大唐初期的浓厚民主政治氛围也将为之一滞,说到底。还是因为皇权的所谓至高无上所导致的。
看来自己的一番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了超然的地位和巨大的好处之外,也给皇帝带来了更大的好处,给皇家带来了更大的好处,所以,皇帝的底气越来越足了,像过去那样小心翼翼的做事情的习惯将不复存在,这对于满朝文武而言,都不是好事情,要是到了明太祖朱元璋的地步,以杀大臣为乐的地步。那么臣子还有一份尊严可言吗?
一直到了南宋时代。文人臣子的尊严都是不可侵犯的,皇帝并不可以折辱臣子,否则会是非常严重的过错,蒙古人摧毁了华夏很不容易形成的风气。朱元璋又是一个草莽出身。完全没有这种意识。所以,朱元璋之后,中国的文人风骨荡然无存。只剩下了谄媚之气和所谓的中庸理念。
皇帝要乾纲独断的权力,臣子要参政议政限制皇帝的权力,两者本就是不可调和的,而在这两者之中,苏宁将毫不犹豫的站在臣子这一边,以限制皇帝权力为己任,乃至于将其发展为一种可以延续下去,不被破坏的制度。
苏宁现在就想着是否需要做些什么,让李二陛下发热的脑袋冷静一下,自己之前劝诫的话很显然没有进入到皇帝的心里面,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思考了一个晚上,苏宁得出了答案,第二天午后吃过饭,苏宁准备了一些美食,带着四大护卫就出了苏府,朝着魏征所住的地方前去,有些事情,自己不适合出面,徒遭皇帝的猜忌,而魏征就不一样,有些话自己说不得魏征就可以说,而且在这些事情上自己和魏征是有一致的利益的,利益相当一致。
正因为此,苏宁才会头一回来到了魏征的郑国公府,要说之前苏宁可以和杜如晦有所来往,和房玄龄也有书信往来,和武士彟有书信和直接的往来,和孔颖达也有很好的关系,褚遂良也附带着有些交情,长孙无忌就更不用说了,唯独和魏征是一点儿交情都没有,虽然自己在李二陛下面前没少称赞魏征,但是魏征似乎对自己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在自己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魏征都会严格把关,审查,不让自己有一丝一号的缝隙可以钻,有些事情他不能插手的时候,他也会旁敲侧击的攻讦李二陛下是在拔苗助长乃至于养虎为患,放任庇护苏宁无节制的成长,放任苏家的崛起,只会带来很严重的尾大不掉的问题,就算苏宁没有别的意思,他的后人呢?
这些话李二陛下无一例外的告诉了自己,以表达皇帝对自己的绝对信任,或者也是看出了一些事情,想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限制一下提醒一下自己,皇帝不存在完全的偏袒,他的一切行事都和自己的利益有密切相关的联系,他只会拉一个打一个,维持朝堂上的平衡,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意义。
魏征的家和传言中一样,虽然规格很大,符合他的地位,但是里面的陈设非常的简朴,这一点看得出来,下了马,递上拜帖,苏宁就在外面等候,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笑眯眯的鞠躬道:“三原县侯大驾光临,敝府蓬荜生辉,老朽乃是魏府管家魏道,苏侯请进,主人已在大堂等候!”
苏宁笑道:“那就麻烦老丈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在外等候。”
四大护卫齐声应诺:“诺!”
随后苏宁就提着食盒跟着老管家来到了魏征的会客大厅,果不其然,一路上除了些花花草草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很是清幽,非常朴素,从这里就看得出魏征的个人性格和品质,苏宁觉得自己不送礼,不送钱是对的,拿一些食物过来,符合自己的吃货本质,也更容易让魏征接受。
大堂之内,魏征已经正襟危坐,一脸淡然地看着苏宁了,苏宁笑着走上前,拜道:“三原县侯苏宁,拜见郑国公。”
魏征长身而起,微微一个欠身:“坐。”
苏宁笑着走到了魏征的右下手,也正襟危坐起来,说实话,许久不用这样的坐法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但是魏征好像一直都在用这种古朴的坐法,看来他对自己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
“哎呀,郑公这待客可真是复古啊,某这还带了一些酒菜,带了一些亲手做的酒菜,要在现在啊,大家都用和食餐桌,坐在椅子上吃饭,更显亲近,而郑公这样的做法,也的确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吧?这酒菜唯有一份,这却如何是好?”苏宁笑眯眯的说道。
魏征难得的轻笑了一声,说道:“苏侯此来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苏宁笑道:“有所求,不得不有备而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