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的眉头微微地一皱,刚才他被王世充完全地抢了风头,早就有点不满了,今天他也是带了一个重要的奏折过来的,眼见这麻叔谋的事情告一段落,他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陛下,那薛道衡的事情,臣有本上奏。”
杨广本来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一下子又拧在了一起,王世充很自觉地行了个礼,说道:“陛下,微臣可否现在退下?”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本想挥手让王世充离开,想了想,又说道:“不,王爱卿,这事你也留下来听听,你足智多谋,朕对此事也很头疼,也许你能帮朕出个好主意。”
王世充心中暗暗叫苦,薛道衡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插手,帮了他,这个古怪的倔老头也不会感激自己,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一句话可能会要了这老头儿的命,传出去的话,自己就会成了文人公知们的公敌,这些人不敢直接指责杨广,只会骂是自己进了谗言陷害了老先生。
但杨广的圣意已下,王世充也不能退下,只好行礼称是,站在一旁。
虞世基从右手的袖子里摸出了一本奏折,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杨广,趁着杨广在翻看的时候,虞世基说道:“薛道衡蒙了陛下的圣恩,得以从流放的岭南之地回到京城,而且陛下为了他,还专门新设了秘书监,虚位以待,对他的恩宠,可谓极致,可是此人非但不感恩戴德,还作了这篇《高祖文皇帝颂》。里面对于陛下这几年的丰功伟绩只字未提。一再地强调先皇的功绩。现在这篇文章,已经在京城内外的士子中间流传了开来。”
杨广的目光从奏折移到了虞世基的脸上,眼中一闪的寒芒刺得虞世基连忙低下了头,王世充的心中猛地一沉,暗叫该死,对杨广这个弑父禽兽来说,任何对杨坚的赞美,就是对他的贬斥。薛道衡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公然与杨广为敌,看来下场会很不妙了,他开始思索起如何能帮帮这位老夫子,即使最后救他不成,起码也能在文人中间收获一些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