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多并不在府兵名册上的世家子弟们,也纷纷在这几天内与亲朋好友们告别,穿着华丽的祖传盔甲,骑着披甲战马,在几十上百名的家丁部曲们的陪同下,一家家,一户户地向着蒲州渡口的方向奔去,而这大兴城东的十里长亭,就是众多出征的世家子弟们与亲朋好友们告别的地方了。
几个衣着华丽,没有穿甲胄,而是穿着绸缎劲装,脸上擦着白色的脂粉,看起来非常文弱的贵公子,正在和一帮漂亮的姑娘们抱着痛哭,而他们的身后,几十个剽悍勇壮的家丁护卫正骑在马上,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这会儿还在跟这些大兴城的名妓们卿卿我我。
一个黄衣华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白面长眉公子哥儿,捧起一个红衣丽人的脸,轻轻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宝贝儿,别哭,咱们可是上场搏军功的,等我立了功,当了将军,一定去给你赎身。”
那红衣丽人破泣而笑:“真的吗?哎呀,许公子,奴奴的心,早就给了你,你可千万别负奴奴啊!”
她说着,偷偷摸摸地把那黄衣许公子拉到了一边,小心翼翼地从侍女手上拿过一个锦绣布包,给了黄衣许公子,小声道:“许公子,这个你可千万要拿着,到了军中,记得贴身穿。”
许公子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正要一边解开布包,一边嘴上说道:“这里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呀,还要贴身穿,是软甲吗?”
红衣丽人的脸微微一红,按住了许公子的手。轻声道:“不是的啦,这里,这里是一件短衣,上面洒了我的月事之物。”
许公子的脸色一变,身后的几个姑娘和公子哥儿听到这话。一个个笑得前仰后覆,许公子气得把这锦绣布包往地上一扔,怒道:“红玉,我这是上阵拼命去的,你叫我穿这个做什么!真是秽气!”
红玉连忙捡起了地上的布包,说道:“不是的。许公子,听说高句丽人有妖法邪术,还会呼风唤雨,要破这些邪术,只有。只有靠极秽之物,所以,所以红玉把这东西给许公子,就是,就是想要公子能一路平安,红玉,红玉不求公子能立功得爵,只求。只求公子能安然无恙。”
许公子本来气得已经把头歪过了一边,但听红玉说得恳切,心中一软。回过头来,拉着红玉的手,柔声道:“好,我听你的,到时候一定把这东西穿在身上,你放心吧。这回我大隋百万天兵,踩平高句丽。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一定会赏官得爵。风风光光地回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