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早就知道,以杨广的个性,这次回来不杀两个人消消气,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张衡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上次魏征在自己去涿郡前,就开始搜集,或者说罗织张衡的罪证,这回正好用上。
于是王世充连忙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沉声道:“微臣正要跟陛下禀报此事呢,上次陛下让微臣察探张衡的言行之后,微臣就一直派人在张府潜伏,暗中观察,这半年多来张衡在陛下征辽之后,言行欲加地放肆,经常在他一个宠爱的小妾那里放言,说陛下征辽必然劳师无功,最后还得靠他这个老臣出来收拾残局。”
“而且张衡上次在建造江都宫的时候,借着给陛下办事的机会,大肆贪墨工程钱款,这点也已经彻底查实,贪墨款项高达一万三千万钱之巨,他用这钱在并州给自己建了三个庄园别墅,富丽堂皇,直逼陛下的宫殿啊。而且。。。。”
说到这里,王世充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张衡还经常在那些建材商人面前,摆自己的老资历,甚至有两次酒后胡言,说陛下能登上大位,都是他的功劳,甚至,甚至还对当年仁寿宫的事情,颇有提及,说什么。。。。”
杨广的脸色气得通红,直接打断了王世充的话,厉声道:“大胆张衡,朕念他有从龙之功,不仅对他予以重任,还免了他几次三番的妄议朝政之罪,让他去监修朕的江都行宫,可他却辜负了朕的宠信,贪墨钱款,倚老卖老。若臣子个个都如他一样专横贪婪,那朕的天下还如何治理呢?王爱卿,你是刑部检校尚书,精通刑律,这种情况,当如何处置?朕说的是按国法处置!”
王世充肃然道:“按律。张衡屡负圣恩,贪墨的钱款数额又特别巨大,更有捏造事实,罔议君上的重罪,当从重处置,斩首示众,夷其三族!”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问道:“你这里的罪证,都是确实无误的吗?”
王世充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奏折。递了上去:“那几个建材商人,还有张衡的小妾桃红,都已经对这些事实供认,并画了押,如果要走法律程序的话,还要把张衡给拿下,让他亲自认罪。”
杨广拿过那奏折,仔细地看了两遍。沉吟片刻,说道:“张衡嘛。就不用多审了,当年朕登位的事情,有些不足为外人道,若是公开审理,只怕这厮胡言乱语,败坏朕的名声。他的贪墨工程款,以及妄议朝政之罪很明显,不用多问,就按国法处置吧,念在他是两朝老臣。也有过大功的份上,只诛杀其一人,家属流放吐谷浑故地的且末郡吧。”
王世充高声道:“陛下圣明。”
杨广点了点头,加了一句:“王爱卿,你辛苦一趟,去张衡在东都洛阳的宅邸中将之拿下,监斩的事情,也由你一并负责。记住,别让他再乱说话。”
王世充点了点头:“臣领旨,臣必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