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盖勾了勾嘴角,喃喃地说道:“不,王世充的用兵,一向是出乎别人的意料之外,绝不能以常理度之,从昨天开始,我们就和江北的哨探失去了联系,这不正常,刘大帅,你不觉得有点可疑吗?”
刘元进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不会的,就算王世充想要出兵,也不可能带着手下的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军士出战,我们在江都的隋军中有不少眼线,如果他要是动用陈棱的部队,我们是一定可以得到消息的。我想,可能王世充发现了我们在戏马台训练营附近的探子,但不至于能率军南下!”
徐盖的脸色稍缓,点了点头,说道:“当务之急,是要一举攻克这丹阳郡,夜长梦多,一旦攻下此处,江防就在我们的手上,王世充想要过江,也没这么容易了,有两三个月时间让我们在南陈故地到处扩张,他就算三万军队练成,也奈何不了我们,到时候,杨广绝对饶不了他!”
刘元进哈哈一笑:“就是,尽快攻克这个丹阳郡,才是王道!传我将令,今天晚上饱餐一顿,明天,就按徐军师的打法,一举破城!”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叛军中的战马极少,只有少数的传令兵才会有,而刘元进和徐盖根本没有主动派出传令兵,这时候有哨骑至,一定是有紧急军情出现,二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扭头看向了来骑的方向。
只见徐世绩满头大汗,穿着一套樵夫的衣服,身上湿透,绝不是汗水所能导致,看起来,是在江河里游了半天,才能弄成这样。
只听徐世绩高声道道:“刘大帅,十万火急,王世充所部三万余人,已经在昨天午时拔营南下,昨天夜里偷渡瓜洲渡口,这会儿攻克了京口镇,全军正源源不断地渡江南下,估计在半天以内,就可以全面展开!”
徐盖的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下,刘元进瞋目大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探子呢,我的京口三千守军呢,难道他们是死人吗?!”
徐盖的声音幽幽地从刘元进的身后响起:“大帅,想必王世充早就识破我们的探子了,就是利用他们来迷惑我们的,现在,我们得向南收缩兵力,赶快与管崇和朱燮取得联系,合兵与王世充决一死战了!”
南徐州城头,王世充站在城墙上,神色严峻,看着城下一队队被押出来,垂头丧气的俘虏们,还有兴高采烈,唱着军歌的淮南军士兵们,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魏征面带微笑,跟周围站着的几十名部曲护卫一样,今天的攻城战,可谓兵不血刃,城中一个敌军都没有逃脱,但如此大胜,王世充却是闷闷不乐,魏征终于注意到了主公的反常,疑道:“主公,你这是怎么了?好象不太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