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身心俱震，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瞬间滑落。</p>
他竟这么叫她……</p>
素儿，如此亲昵的称呼被他唤的犹如饱含了彻骨之痛。</p>
黎素紧紧的咬着唇，怕一泄气便会冲出去投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她多么想他……</p>
她拼命的克制自己，克制到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脚下无意识的踉跄，踩碎一片竹叶，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如晨钟般清晰乍响。</p>
“谁？”随着凌寂的一声清喝，雄浑的劲风也直打黎素脚下。</p>
黎素瞬间做出反应，急速后撤，当后背靠上外墙，便腾身而起如灵猫般轻巧的翻了出去。</p>
她一路狂奔，半分不敢停顿，一次都没有回头。她知道凌寂不会追来，却仍似发泄一般奔跑在御道上。停下脚步那一刻，早已泪流满面。</p>
她不是太脆弱，也不是玻璃心，只是被分明相爱却不能得见，求而不可得压抑了太久，更是因为凌寂那一声百转千回的“素儿”，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p>
她想，她早晚有一天会站在他面前，到那时可能已经物是人非了。</p>
——</p>
翌日，黎素随着青楼的作息一口气睡到下午，歌舞班子已经咿咿呀呀的开始练唱了。</p>
“组长，001传来消息，说只查到姓蓝的那位并不是京城人士，而是打着商队的旗号来京走商的。”007趁人不注意在黎素耳边小声道。</p>
黎素站在前厅的琵琶架前拨弄琴弦，压低声音道：“不可能，让他再查。最好打听出此人的落脚处，我查探一番。”</p>
007站直身子，朗声笑道：“姑娘今晚可想好要唱什么曲了么？小的听说登台头三天最为要紧，您可想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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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素笑道：“今晚不劳诸位乐师辛苦，奴家自己弹一曲琵琶行就好。”</p>
跟007交代完该说的话，她便去后院歇着，走到半路便碰到一位容姿艳丽的姑娘。两人对面而行，那姑娘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黎素一下，黎素挑了挑眉回头看她背影。</p>
小怜在旁小声提醒道：“姑娘，这就是咱们醉香馆的花魁。昨个你一曲歌舞便卖出了天价，想是她心里不痛快，你别放在心上。”</p>
黎素哼笑一声，“我有什么可放心上的，她想当头号大表子，我还没那么不要脸呢。”说完，便转身回房。</p>
晚上的演出可以说是盛况空前，醉香馆难得的连“站票”都没地儿了，都想一睹仙女芳容。</p>
黎素还是那身清冷打扮，一身洁白跟某人很是相似，就连气质都融合几分。</p>
一首《琵琶行》把恩客们听得如痴如醉，举着银票呼喝着求离离姑娘一陪。</p>
鸨妈子乐的合不拢嘴，一边招呼着一边派人跟黎素当说客，让她给个面子随便接几个，反正又不要她做什么，陪着说两句话，喝杯酒而已。</p>
然而黎素高贵冷艳，岂是凡夫俗子能指染的，自然能推则推。任外面如何喧闹，黎素只自顾自的在房间里准备卸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