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洋笑道：“我很想知道，你会以哪种方式结束我的生命？”
叶扬轻轻一抛，一支M9落入陈慕洋的手中。
“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希望你有尊严地死去！”
“为什么？”陈慕洋一怔，目光复杂地看着叶扬。
“因为你曾经是一名中**人！”叶扬的声音冷锐而坚定。
陈慕洋的心狠狠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摆弄着M9，枪身冰冷而坚硬，正如他的脸，冰冷而锋利。
“我背叛了国家和军队，死不足惜，即使如此，我仍然愿意选择以军人的方式结束这一切。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陈慕洋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把扯掉了颈中的饰物，道：“这是一枚狼牙，和我一样，来自苍茫辽阔的草原，我已经无颜再回腾格尔，但狼魂不能永远流浪在异国他乡，希望你帮我把它带回草原，葬在那里，生生世世守护着神圣的长生天！”
叶扬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陈慕洋缓缓把乌黑的枪口顶在太阳穴上，目光平静而悲凉：“我不但背叛了祖国，更背叛了草原，如果有来世，我愿意做一只干干净净的草原狼，活着只为祖国而战。”
“呯”地一声，陈慕洋摇晃一下，歪倒在沙发里。红白相间的液体从拇指大小的孔洞里汩汩往外流淌，染红了他的脸颊，洇湿了身下柔软的地毯。
叶扬弯下腰，轻轻从陈慕洋手中拿起那枚狼牙，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相反，心里却有着异样的沉重和伤感。
一个狼一样的中**人，在和平年代里慢慢失去了身上的血性，忘记了青山绿水，忘记了沙漠胡杨，更忘记了曾经的天苍苍野茫茫，只看得见灯红酒绿，只听得见笙歌飘扬，把使命和责任抛到了九霄云外，蝇营狗苟醉生梦死，到头来，铮铮的汉子变成了卑劣的叛国者，陈慕洋的悲剧，也许值得所有中**人为之深思。
如果有一天，钢铁长城变成了赛马场的围栏，那么，我们这个国家，最终还会剩下什么？
叶扬把狼牙放入贴身的口袋里，回过身，眼神变得锋利而冰冷。
目睹陈慕洋自戕而死，安德鲁两股战战魂飞魄散。
叶扬轻蔑地看了安德鲁一眼，然后通过麦克向朴贞雅和伊芙命令道：“任务结束，撤！”
话音刚落，凄厉的警报声响起来了，整个基地顿时乱成一团。
叶扬知道，监控中心肯定出事了，他一个箭步掠到窗前，身子一翻，瞬间飘了出去。像壁虎似的，贴着光滑的墙壁向上疾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