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打着,宋庆忽然发现不对,那厄尔赫突然将盾牌高高举起,朝着秦良玉那边一扔,老太太自然用枪尖挑开,可就这片刻的工夫,厄尔赫已经从腰间取了一柄短斧,照准秦良玉便飞了过去,宋庆眼疾手快,长枪立刻刺出,只听得叮的一声,枪尖正好此在斧头刃上,那短斧歪歪斜斜的飞了出去,宋庆总算得到出场机会,怒喝道:你这厮好不要脸,竟敢用暗器伤人,接你家宋爷爷的枪吧
厄尔赫一击不中也不气馁,虽说没了盾牌,手中马刀却在,见宋庆气势汹汹而来,知道是个高手,他也不敢怠慢,双目凝视对方,以及那杆宋爷爷的枪,却见对面战将丝毫没有要出枪的意思,却和自己一样摸向腰间,取出个小臂长短的物件来,朝着自己这边比划着,随后拿出火捻,点燃那物件屁股后面的火绳,顷刻之间火绳已经烧的只剩下手指长短
你使诈厄尔赫猛觉不对,却已经来不及躲闪,只得纵身跳下马去,脚上还被马鞍绊住,摔了个七荤八素,幸而反应够快,才没有跌破头脸,几乎在同一时间,宋庆手铳打响,正中一名出现在附近的后金骑兵,那骑兵惨叫身亡,厄尔赫却是幸免于难,有心要上马再战,甚至理直气壮的痛骂敌人,却见宋庆已经提着铁枪冲杀过来,完美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泼贼,哪里走宋统制胯下一匹纯黑战马,身上也是玄色铁甲,加上常年在外操练剿匪,风吹日晒之后,皮肤也成了古铜色,宛如一尊上古魔神般冲杀而来,沿途几名包衣全都死在枪尖之下,两个甲兵也没能将他拦住,厄尔赫虽然勇武,却也不是拿性命不当回事的,知道自己的马刀应付不了对面这厮,尽管心头大骂对方无耻,却也只能狼狈而逃。
几乎就在他拔腿开跑的一瞬间,宋庆在马上大喊道:建奴将军逃了,大伙儿并肩子杀,今日不要放过一个
将为兵之胆,这话放之海内通用,哪怕后金兵比明军勇猛,可这方面却是一样的,尤其跟明军隶属关系不同,他们跟牛录还有个主奴关系,若是厄尔赫出事,其他人怕是都要去做苦工,此时听说牛录跑了,也不敢再与明军继续打下去,全都向着厄尔赫可能出现的地方靠拢,打算保着这位大人物杀出重围,去哪里暂时不考虑,好歹先离开这个险地再说。
两军原本就已经僵持住了,狗营训练有素,白杆兵也都是打老了仗的,后金兵则仗着战力强盛,都是咬住了牙再打,如今后金这边的气势松懈掉,明军那边自然跟着猛增,此消彼长之下,后金兵几乎是在一瞬间败下阵来,原本稳当的阵型再也不复存在,顷刻间便四散奔逃,好在个人武勇都还不错,有马的自然第一时间往外面逃,只是那些没有马匹的包衣,只能被围在中心位置大砍大杀,转眼间尸体便到处都是,也不知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会不会依然爱戴自己的主子。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宋庆从来都是最喜欢的,只不过他追击的时候,同样也会注意敌人的状态究竟如何,是真的变成了落水狗,还是且战且退随时准备爆发的那种,如今眼前的敌人们似乎就属于后者,尽管上千包衣都被屠戮殆尽,可剩下的终归还有四五百真夷,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然后再给换个对手,这四五百人搞不好能追着上万人砍。
自己的队伍虽说肯定不会那么废柴,但有道是穷寇莫追,真要是将这几百号真夷逼急了,掉过头来跟自己拼命,哪怕最后能拿得下,只怕这损失也不会小,这趟出徐州虽说有六千之众,可邳州卫的兵马完全可以无视,也就是徐州卫和左卫的人勉强能用,再就是自家狗营的队伍,若是换算成狗营的战斗力,拢共也就三千上下,如今才刚刚开打,实在不宜折损过多,正琢磨是否要暂时放过,身后已经有几个川军骑兵赶了上来,朝他喊道:宋大人,我家将军有令,穷寇莫追
知道了有了秦良玉的话,宋庆再不犹豫,直接勒住马头,大声喊道:全军止步,火铳队和弓箭手集结,严防敌军反扑,其余人各自归阵,不要恋战
狗营队伍训练有素,邳州卫的人都在后面,因此重新整队倒也容易,火铳兵和弓箭手们纷纷在最前方开始集结,随时盯着越来越远,但不知是否还会扑过来拼命的几百真夷,大队也逐渐稳住,宋庆正要让各部报上损失,冷不丁却见薛五冲了回来,禀报道:大人,前方出现十几个探马,好像是关宁军的夜不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