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孙儿揍得,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唐天辰哪来的豹子胆敢公然压低粮价,破坏行规了。”白景贵一脸阴翳,紧紧对街陈诺的背影恨恨说道。</p>
“怎么个情况?”对面老者急切问道,他叫夏一德,也是粮行副会长,在这徐州城经营了好几家米店,城内除了王家就属他家的粮店庞大,其次才是白景贵的。</p>
受陈诺永安城四处下乡收粮的影响,城里米店这段日子生意有些凄凉。夏收时候正是他们趁机压价收粮,囤积粮食然后哄抬粮价赚取暴利的时候。</p>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一步就折了,收不上粮食来,各家米店粮库日渐不支,不得已好多人已经准备从外地买粮了。但是从外地买粮期间的运费,各地关卡税收都要花费一笔不菲的支出,哪里有从本地收粮来的实惠。</p>
为何今年少了这么多农户来城里卖粮,各家心里都有深深的疑问,他们都派人四处打听着,尤其是各村寨方面要着重探听消息。</p>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粮商们坐立难安的时候,自家粮行内部居然起火了,会中的唐记米店居然不打招呼公然改卖粮价,破坏行规。</p>
身为粮行两位副会长白景贵和夏一德如何坐得住?一大早便过来探听情况,碰巧让白景贵看见了陈诺的行踪。</p>
白景贵口中愤恨道:“那唐家小子敢改卖粮价定是有人背后主使,夏佬,看到那穿着酱色箭衣小子没,定是他在搞鬼。”</p>
夏一德仔细看了看陈诺,可惜距离有些太远看不清面容,他似有所感道:“白掌柜的莫非认识那人,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胆敢与我粮行作对?”</p>
白景贵冷哼道:“岂止认识,还和他有段过节呢,这人名叫陈诺,是个军伍之人,听说前不久还升官了,当了个什么劳什子的守备。”白景贵心中很不痛快,居然没想到这陈诺一个破落军户还升了官了,居然上面的兵备老爷都赏识不已。</p>
此时的他心中既恼又悔,更多的是憎恨,他恼的是自己居然识人不明,闪了招子看走了眼,没想到陈诺走到这等地步,恨的恐怕更多是他心里扭曲作祟,与他的羞恼交织在了一块儿。</p>
陈诺越好过,他心中的嫉妒怨恨就多了一分。</p>
夏一德清瘦面容悚然一惊,这守备可不同卫所里那些军官老爷虚衔可比,这可是有实权的,三四品的朝廷命官呐!放在哪里都是镇守一方的实权人物,手上有兵,州城里的文官老爷都得高看几眼。</p>
没办法,现在不同太平时节,手里有刀把子腰杆子才硬,文官老爷们的笔刀子再怎么锋利那也不能见效杀人。</p>
没想到这唐天辰居然有守备官撑腰,这事有些难办了,夏一德脸色阴沉,心中仔细计较着利弊。</p>
这时旁边的白景贵突然惊呼提醒道:“夏佬,若唐记米店真是受陈诺指使私自改买改卖粮价,那我们的收粮是不是也受了他的阻碍。”</p>
夏一德经白景贵这一提醒仔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想到这他两条慈眉不由得拧皱在一起,双目凶光闪现,眉宇间带着煞气。</p>
他恼恨道:“若真是这样,这陈守备太过分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让我们粮行如何挣钱?”</p>
白景贵看到夏一德动了怒,他心中振奋,一旁鼓动道:“您在这徐州多年实力丰厚,资格老。哪行哪业的人物看见您不得恭敬问声夏佬,这陈诺不过是一个军汉居然跨行插手我们商事,实在不将我等看在眼里啊!”</p>
夏一德又抬头深深看了对街忙碌的陈诺一眼,他语气森然道:“暂时先不着急,让老夫试他一试,先将那出头的唐家小子狠狠教训一顿再说。”</p>
说着他抬手一挥,立时过来个家奴,夏一德吩咐道:“各家都联络好了吗?即刻动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