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冼耀东本来就不是太看得上林光伟,关于林光伟的事情,他能给传个话就不错了。
南易先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才出来给和平里打电话,冼耀东给他的留言都是两天前的了,要是急茬,他也已经错过了,不用在乎冲个凉的时间。
“喂,你好,我搵区静,阿婶,帮我叫一下……好好好,我等着。”
南易把话筒夹在脖子上,手里翻看着报纸,静静的等着。
“喂,是南易吗?”
“对,是我,区静,林光伟发生什么事了?”
“他被抓了。”
南易不紧不慢的问道:“彩电的事?”
“不是,他把赵红妆给打了。”
“打的很严重?”
“打掉了两颗牙。”
“在哪打的?”
“赵红妆家里。”
“赵红妆家里是在羊城部队大院吧?”
“是的。”
南易想了一下问道:“赵红妆现在人呢?”
“人民医院。”
“知道了,厉亥在你边上吗?”
“在。”
“那你把电话给他。”
“南易,我在,你说。”厉亥在电话那头说道。
“逮捕证下了?”
“没有,他现在是扣押不是羁押,事情还没定性,不过快了,部队大院那边要对林光伟提出诉讼。”
“明白了,那这个事情还有的救。”
“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你和区静等我消息就行了,挂了。”
南易挂掉电话,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
桑塔纳已经还回去了,南易只能打车去医院,在半路上,南易去了一个水果摊,买了一点水果,又买了个编织篮搞了一个果篮出来。
来到人民医院,找到护士台,打听到赵红妆的病房,让虎崽和校花在外面等着,他自己进了赵红妆的病房。
高干病房,不是一般人有资格享受到的。
“赵点长。”
“南易,你怎么来了?”
见到南易,赵红妆真有点惊讶,她没想到南易会来看她。
在文昌围的时候,南易就和知青点的人接触不多,和赵红妆这个太事的女人接触就更加少,可以说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南易把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放,从病床下拉出凳子,往上面一坐,从床头柜上的水果盘里拿出水果刀又拿了一个苹果,帮赵红妆削起苹果来。
“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能干什么,瞎混呗。当年,我爸爸的事情没解决,我也没能考大学,78年,我爸恢复工作,可我也已经没了考大学的心思,就参军在军区医院当了三年护士。
复员后,随便找了一个工作,去年也不干了。”
“没正经事做?”
“没有。”
南易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赵红妆,搓了搓手,把大拇指里的苹果皮屑抠了抠,“我一个朋友手里有500台松下21寸的彩电,2400一台,你自己吃下行,带着客户去看货也行。
现在外面的行情是2900,可能会涨到3000,做得好,赚个三十万还是不难的。”
赵红妆咬了一口苹果,很快就明白南易的来意,“为林光伟来的?”
“也不能说是为林光伟,我们都在文昌围下过乡,在一个知青点呆过,算是一起共过患难,没必要把关系搞的这么僵。”
“我也不想,是那个林光伟太不讲道理了,他来找我帮他搞两辆车给他运彩电,结果他被人坑了,那纸箱里装的都是砖块。
他就怀疑是我搞的鬼,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上来就给我脸上一拳,你看看,把我两颗牙齿都给打掉了。”
赵红妆扒拉一下嘴唇,露出左边两个空洞。
“我是女人,他都下这种狠手,不是我忘本,是他忘了当年的情谊了。”
“林光伟这个臭小子的事,我们就不谈了,还是说说买卖吧,这500台彩电,你是要还是不要?”
赵红妆嚼着苹果,脑子在那里转着。
良久。
“我要了。”赵红妆说道。
“那好,你先歇着,等你出院了去畨禺宾馆找陈维宗,不用急,你随时找,冰箱随时都有。”
南易摆摆手,离开了赵红妆的病房。
以赵红妆从小生活的家庭环境,耳濡目染之下,南易来找她是什么目的,她不可能悟不到。
既然她接受了500台冰箱,那林光伟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斗殴这种事情,只要没造成严重后果,又能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基本可以私了。只要赵红妆别揪着不放,林光伟也就可以从里面出来。
赵红妆还挺大气,南易这里的彩电还没兑现,第二天没到中午林光伟也就从拘留所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