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给资金紧张给逼疯了,王蚨林可能逮着哪个水塘都会撒上一网,甭管有鱼没鱼先撒上网再说,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抱怨经费不足:
“剧组缺钱呐,朝廷台那边虽然批了五百万的制作经费,但你们看看剧组这些人,吃喝拉撒睡都得花钱,再加上后面的拍摄……”
都说了,这个世上有些人就长得特慷慨,特别是慷他人之慨。
王蒴就是一个特慷慨的人,一听王蚨林这么说,他就对南易说道:“我说南霸天,没见着这帮文艺工作者多辛苦么,你还不表示表示?”
如果不是南易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某些想法,如果不是南易还想打王蒴的主意,他真想给王蒴头上来一闷棍,再给他耍上一套打狗棒法。
南易笑着说道:“王导演,咱们这剧组现在还缺多少钱?”
听到南易这么问,边上的任大恵眼前一亮,他是《红楼梦》的制片主任,也就是管钱的,剧组的资金不足,他整天都在为钱发愁。
虽说朝廷台那边拨了五百万,但这些钱根本不够整部电视剧拍摄所需,他这段时间也是在到处化缘,可收获并不大,没想到这小伙子在听完王蚨林的介绍,直接就问还缺多少钱,这应该是土豪吧?
“还缺两百万。”任大恵也不讲什么礼节,直接就说道。
南易微微一怔,关于《红楼梦》的投资,他曾经听过两个数字,一个是680万,一个是850万,一个是短视频上看到的,一个是自媒体的文章里看到的,他也不知道哪个是真,还是两个都是假。
可不管哪个数字,都和700万这个数字对不上,可680万这数字比较接近,那有可能这个任大恵在狮子大开口。
南易看了一下任大恵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狡黠,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朝天开价,然后等着他落地还价。
王蚨林在旁,则是有些不满的睖了眼任大恵,心里不满道:“没见人家是小年轻么,就算手里有几个钱,还能有多少钱,这狮子大开口,要是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南易脸上露出难色,不好意思的说道:“任制片,这个…这个,我呢,也就是开了一家饭馆,两百万,别说让我拿了,就算是做发财梦,我都没敢做到这么大的数字。
你要说两万呢,我还能咬咬牙拿出来,就当是为了我们国家的电视事业发展做贡献……”
任大恵连忙说道:“两万也行!”
南易:“…!”
边上在倾听的剧组其他人看着任大恵这个表现,一个个都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南易舒了一口气,说道:“任制片,是这样,我个人虽然拿不出两百万,不过,我同时也在我们村里当会计,我们村呢,村企业不少,两百万凑凑还是能凑出来,只是……”
“真的?”
众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竟会有峰回路转。
南易腹诽着,“都是什么人啊,听到钱就听不到只是了?你们丫的不给我捧哏,老子怎么往下说啊。”
还是成阴老持承重,他咳嗽了两声对南易说道:“小南啊,你接着往下说,只是什么?”
“只是呢,这钱怎么拿,也得找个由头,我不可能回村里说,《红楼梦》剧组缺两百万,我们村要不就给出了吧?
村里要是问我,出了这两百万,我们村里能拿到什么好处,我又该怎么回答呢?”
南易也懒得一来一回的打机锋,他直接就往下说,“任制片可能有所耳闻派瑞丝这个服装品牌,这个衣服就是我们村的服装厂生产的。
服装厂呢,之前一直有在赞助各个制片厂的服装,制片厂作为回报,就会在片头片尾打上大大的鸣谢字样……”
“小南,派瑞丝的事情,我有听说过,鸣谢没问题啊,我们也可以帮你们打;你们要是把两百万出了,我们在片头给你们打上30秒的鸣谢。”任大恵急吼吼的说道。
“做梦呢,两百万就换个鸣谢,想什么美事。”南易腹诽了一句,灰着脸说道:“任制片,这可能不太够,这样吧,我先给我们村里打个招呼,让服装厂的人过来和你细谈,你看这样可以不?”
“行行行,什么时候能过来?要是没空,我过去也行啊,我记得派瑞丝是深甽的吧?”
“对,是在深甽,任制片,怎么好意思让你自己过去呢,你就安心等着,不管成不成,服装厂过两天肯定会有人过来。”
南易要的不仅是片头片尾的鸣谢,他还盯上了海外版权,他不是想赚差价,而是准备往电视剧里插广告。
不是那种硬生生的广告,是视频平台那种让电视剧的主演拍的,看似和电视剧本身差不多布景,剧情也有点类似,插在电视剧中间的广告。
别说购买版权的电视台不一定要付广告费,哪怕是倒着给广告费也成。
在南易的记忆当中,这一版的《红楼梦》不但在内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在整个东南亚、东亚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花个两百多万,把燕尾蝶、派瑞丝和食品厂的广告都加进去还是蛮实惠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两百万,而是要有个“多”,拍广告要成本,还得给演员们广告片酬,虽然广告片酬应该不会太多,给她们几千,她们就能乐开了花,可怎么也是一笔支出。
“行啊,小南,那我就等着,这个事还麻烦你上上心,我们是真的困难。”任大恵说道。
“一定,一定。”
正事谈完,时间也差不多往八点走,演员们已经练完功,该是洗漱洗漱准备睡的时候了,没眼力劲的王蒴还想再呆会,直接就被南易拉走。
出了招待所大院,经过过道拱门,就到了圆明园里头。
圆明园还是和上回南易来的时候一样,依然荒凉,只有树和甬道,还有个已经干涸的湖,边上也没有栅栏拦着,谁都可以进来转转。
“南霸天,刚才我是不是让你难做了?”走在南易边上的王蒴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