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惊蛰第八百八十七章、雨露均沾和南若琼亲香了一会，南易就让她先离开，有她在，吴小伟未必好意思把故事接着往下说。</p>
吴小伟嗓子冒烟，却不好意思提起，其他人也没提，一切都听周公的安排。</p>
周公说休息，大家就休息，在路上有冒着酷暑还在流动的小贩，众人买了面包和橘子汽水躲进了棚舍。吴小伟很渴，打开汽水瓶盖就往嘴里灌，汽水是发烫的，喝起来很怪。</p>
再去找小贩，没有什么其他花样，只有饼干和啤酒，也是烫的。</p>
回到棚舍，吴小伟只能找渔民讨水喝，虽然水看起来不干净，悬浮着丝线般的杂物，还能看见水蚯蚓，可他太渴了，顾不上，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p>
喝了一肚子水，又不用忍受太阳的直晒，坐在棚舍里，享受着海面吹来的徐徐海风，让人忍不住发出痛快的呻吟。</p>
说来也奇怪，被烈日一番炙烤，海风中居然没有了海腥味和血腥味，竟然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p>
正当大家都享受一份清凉的时候，阿欣忽然问起，“周公，你不是说要到7月7才正式开禁，现在不是还在禁捕期吗？”</p>
“还在禁捕期，现在还没有开禁……”周公有点不好意思，说话支吾。</p>
阿欣：“那…水泥池中的海蛰是怎么回事？”</p>
周公尴尬的笑了笑，“每年都这样，起先渔民们偷偷摸摸出海捕捞，一两天内就变成集体行动，现在离地方政府规定的开禁还有几天，海蜇已经被补光了，你看这十几里长的水泥池里不是半数都有海蛰了吗？”</p>
“政府不管？”阿欣不明白。</p>
“管，当然管，但却没法管，他们手里才几条快艇，根本管不过来。再说，全体渔民都犯禁，能管谁？这就是所谓的法不责众。”</p>
在棚舍又呆了一会，周公吆喝上众人继续往前。</p>
在路上，可以遇到三五成群的姑娘，身穿艳丽的夏装，袖套和头巾把裸露的脸颈、手臂裹得严严实实。据周公说这些姑娘都是城里人，来找加工海蜇的活计，干上几个小时就能赚得二十块钱。</p>
下午四时许，遥远的海岸线上出现一条乳白色带，周公说那就是潮头，随着时间推移，乳白色变浑浊，在路的尽头那边，开阔的水面水位迅速上涨，地方显得越来越空旷。</p>
这乳白色愈来愈宽阔愈混浊。在“路”的另~边，原来就开阔的水面由于水位迅速上涨，显得愈来愈空涨潮了！</p>
“海鲸露背横沧溟，海波分作两处生。”看着海潮，吴小伟不由的想起元稹的《侠客行》。</p>
海面，一艘艘渔船追风逐电，在海潮到来之前，满载着一个个叫海蜇的水母靠到海岸边。</p>
水泥池子的渔民和船上的渔民高举着双手对话，手指做着代表各种数字的动作，若是动作代表的数字够漂亮，立即就会响起大声的吆喝。</p>
数字并不是代表收获的数量，而是价格，船上的渔民和水泥池子上的渔民不是一家，捕捞的管捕捞，加工的管加工。</p>
有一船谈好了价格，水泥池子上立刻有渔民上船，和船上的渔民合力把新鲜海蜇扛上池面，过磅称重，刚才见到的姑娘们立刻过来用竹刀将蛰体和蛰头剖开，分类进池，然后明矾与食盐按照一定的比例撒入池子里，对海蜇进行腌渍。</p>
吴小伟还是第一次看到水母刚出海时的模样，之前他只在动物世界和影视剧里面见过，和成品海蜇截然不同，现在看到的虽柔软但不松散。</p>
艳丽的姑娘们剖的到处流淌着海蜇的污血，一汪，一汪，汇聚到一起，最终流回大海。</p>
吴小伟在充满血腥味的加工场里见识了什么叫三矾海蜇，将刮洗干净的蛰头和蛰皮用矾水浸泡数小时即为初矾；将初矾海蛰用盐矾混合剂腌数天即为二矾海蜇，将二矾海蜇用盐矾混合剂重腌数天，就是最终的成品三矾海蜇。</p>
偷尝了一片三矾海蜇，嘴里齁咸之后，吴小伟用心的去了解什么才是好海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到青松岭干嘛来了。</p>
当然，他也没忘记关注南若琼，之前，他已经看到南若琼经常会在三矾海蜇的池子边停住脚步，往池子里看几眼，有时候还会捞起一个海蜇上手捏一捏，偶尔还会把渔民从棚舍里叫出来，指指水池，嘀咕几句。</p>
往往被她叫出来的渔民脸上都会溢满喜色，吴小伟大胆的猜测了一下，这大概就代表着池子里的海蜇被南若琼给买下了。</p>
只要不是孬货，海蜇都不愁卖，但是没人能比垦殖集团给得起更高、更稳定的收购价，有呛行的一时给高，第二次就会砸盘，渔民上过当吃过亏，只有垦殖集团随行就市，而且是长期收购，行情不好时也不会压价，目光长远一点的渔民自然知道该把海蜇卖给谁。</p>
临近饭点，周公和南若琼送几人回到秀珍旅社之后离开，约好明天带王荣森几人去几个加工场收购海蜇。</p>
可是周公一走，王荣森几人就聊开了。</p>
王荣森说起去年他是跟着周公去收购，付给周公的服务费就是超过十万，钱给的太亏了，他已经基本熟悉了路子，今年他要自己找地方收购。</p>
南易听着吴小伟对王荣森的描述，百万富翁、大老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怀疑他的钱就是靠海蜇挣的，吃住吝啬，现在又想甩开如同合作伙伴的存在，心里猜测这个王荣森这次很可能会栽跟头，凭运气挣的钱，会凭本事全亏掉。</p>
还有，南易对吴小伟没怎么提起的王荣森的跟班，一个叫韩鑫的男人有所留意，提醒吴小伟后面的故事里多说说这个韩鑫。</p>
吴小伟诧异，他即将要讲的内容，韩鑫就是主角。</p>
在盖平隔壁的梅喆各县，也是一个有许多海蜇加工场的地方，有一个鲁省的百万富翁就是从那里收购海蜇起家的，那边的海蜇收购价比盖平这边往往会便宜几毛。</p>
昨天，王荣森说要甩开周公，今天，他就真这么干了。</p>
韩鑫，就是王荣森的跟班，或者叫小工更合适，他跟在王荣森身边打下手，脏活苦活都是他干。</p>
他苦劝王荣森不要去梅喆各县，说鲁省的那个百万富翁之所以在梅喆各县畅通无阻，稳操胜券，其主要原因是鲁省富翁在梅喆各县有大靠山——鲁省富翁两个战友在梅喆各县身居高位。</p>
然而，王荣森决心已下，踌躇满志地说若一切顺利，采购点就从青松岭移至梅喆各县。</p>
在王荣森心目中，梅喆各县是个好地方，是个能让他财富再次大增值的地方，自然，他不可能带上还是陌生人的吴小伟。</p>
吴小伟没去梅喆各县，也幸运的躲过一劫。</p>
话说王荣森雇了两张卡车，赶赴一百多里外的梅喆各县采购海蜇。</p>
梅喆各县的海蜇价虽便宜几毛，但质量远不如青松岭，王荣森寻思既然来了总要采购一点，因为他心疼雇车的钱，一张卡车雇一天两百多，两张就是四百多，空车回去实在划不来。</p>
王荣森在梅喆各县采购了270桶，分装两车，一切就绪，车回青松岭。</p>
从青松岭到梅喆各县的公路多山坡弯道，且几十里荒无人烟，路上来往车辆稀少，非常方便实施抢劫。</p>
事后，吴小伟听阿欣说起，在出发之前，韩鑫就说她们的这趟梅喆各县之行不会顺利，她们出了梅喆各县没多久，就从车子的反光镜里映出有好几辆摩托车跟随着他们，卡车快，摩托车也快，反之亦然。</p>
经常在外面跑车的已经能反应过来摩托车摆明了是冲着他们来的，只是很可惜，王荣森一行四个人，只有韩鑫是经常跑车的，另外的三个，阿欣说包括她自己在内的王荣森，还有一个老朱根本没在外面跑过车，当时还反应不过来。</p>
韩鑫当时就提示有问题，让卡车司机加快速度，被颠簸的有点难受的其他人还怪他小题大做。</p>
不消说，四人最终还是被抢了，只不过被韩鑫化险为夷，但是王荣森受了点伤，两车海蜇也没带回来，还要赔卡车司机被砸破的玻璃。</p>
在秀珍旅社，受了伤又损失两车海蜇的王荣森把怒火发泄在韩鑫身上，对韩鑫自作主张把他救回来，但是损失了两车海蜇的行为是各种谩骂和嫌弃。</p>
当时，吴小伟感觉王荣森就是一个舍命不舍财的主，这样一个不会审时度势的人，也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赚到的。</p>
南易听到吴小伟的嘀咕，心说：“傻小子，怎么不往韩鑫身上想一想呢？”</p>
去梅喆各县，王荣森的损失惨重，周公闻讯赶来，他并没有责备王荣森背信弃义，也没有幸灾乐祸。</p>
对周公而言，王荣森毕竟是个大客户，每年给他带去不菲的劳务费，他鼓励和安慰王荣森，目光要放长远一些，只要把后面的生意做好，损失的这点钱很容易挽回。</p>
周公的好言相劝并没有让王荣森好受一点，周公走后，王荣森立刻变得哭哭啼啼，这一趟他损失了十几万，仿佛这点钱要了他的命一样。</p>
若是普通人损失了这么多，失态也就罢了，但是生意人不行，用来懊悔和心痛的时间用来思考怎么把钱赚回来，才是一个生意人该做的事。</p>
王荣森的女人作态，吴小伟看不上，和王荣森结伴而来的阿欣也看不上，当晚阿欣搬去了盖平县里的宾馆，不过和秀珍的母亲说好，将来她收来的海蜇要存放在秀珍旅社的院子里。</p>
存放海蜇是每平米三块钱一天，比赚房费还划算一点，秀珍母亲虽然损失了一个住客有点不舍，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硬拦着。</p>
阿欣走了，吴小伟并没走，他虽然也想到一个条件更好的宾馆去住，但是他已经发现秀珍旅社这里真的挺安全。刚刚秀珍的大哥来过，穿着警服，腰间别着枪，秀珍母亲没说大话，秀珍的大哥真是镇上派出所的头头，有他坐镇，秀珍旅社就是安全的，镇上的痞子绝对不敢过来捣乱。</p>
第一天损失惨重，第二天王荣森没有出门，老朱这个老色胚出去了，去了镇南，那边是青松岭的红灯区所在，韩鑫也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么。</p>
吴小伟也没出门，起床后思考了一下他该怎么做，然后吃早点的时候，他就被秀珍给缠上了，各种嘘寒问暖，抢着要帮他洗衣服，话里话外还打听吴小伟的家庭环境，以及做多大的生意。</p>
就算再迟钝，吴小伟也能感觉出来秀珍的用意，秀珍并不漂亮，根本勾不起他的色心，吴小伟就直接告诉秀珍，他的生意刚刚起步，只有两万块钱本钱，而且还是借的。</p>
秀珍一再确认，吴小伟一再保证自己没撒谎，见吴小伟是个还没自己家底厚实的穷鬼，秀珍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p>
秀珍不再纠缠，让吴小伟浑身轻松，太黏糊了，他真受不了。</p>
当天，秀珍旅社又来了几个新客人，一起的，一共五个人，身上背着家伙什，听口音是徽省人，干的是磨剪子锵菜刀的生意。</p>
秀珍旅社的格局是这样的，秀珍家一家住在南边，一共有三间房，两间自用，一间就是吴小伟在住的豪华独立单间，其他的客房在北边，一间大房间，用破芦席隔成一个个透风、透光、不隔音的小隔间。</p>
之前王荣森四人就住在那边，现在，吴小伟和王荣森换了个地方住。</p>
秀珍母亲和吴小伟所说的说辞是王荣森刚损失了这么一大笔，心情很差，让他住“豪华单间”，可以一个人安静安静，还说小隔间收别人6块，只收吴小伟5块。</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吴小伟只能搬去了小隔间。</p>
那帮徽省人白天在外面走街串巷，晚上回来还要磨菜刀，一边磨，一边抽烟，一边还说着各种荤段子，吵得吴小伟根本无心入眠，加上炕上的蚊子、苍蝇、跳蚤，各种虫子和臭味，他只能跑去院子里喂蚊子，顺便纳凉。</p>
坐在院子里，他听见了豪华单间那边嘻嘻哈哈的声音，也听到了秀珍劝酒的声音，王荣森拉着秀珍一起喝的暧昧之音。</p>
先是喝酒，稍夜的时候，又变成杀猪般的惨叫，咿咿呀呀的。</p>
没见过猪跑，也听过猪叫，房间里头在干什么，吴小伟懂的，他只是没想到秀珍的变化这么快，白天还是喜欢自己的，晚上咋就上了王荣森的炕了？</p>
原来喜欢自己的女人，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尽管自己并不喜欢女人，可依然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这和喜欢与否无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