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嘴里说的话，不是每一句都是他内心深处认同的，有可能逼不得已，有可能这样说对他最有利，也有可能他根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在鹦鹉学舌。”</p>
南无为：“不听其言，不观其文，只论其迹。”</p>
“嗯，总结的不错，不过有的人浑身透着假，很会伪装，比如你爸爸我，就是一个很假的人，对像我这样的人，想要看清楚就需要长期的观察，把我的每一面都观察清楚。</p>
看到一个人扶老奶奶过马路，不能马上断定他是个好人，很可能上一分钟他刚刚灭了人家满门；同样，看到有人在做一件不好的事，也不能立即判断他是一个坏人，就像刚才说的，人没有这么纯粹，都呈现多面性。</p>
工地上辛勤工作的工人领到工资，也会出去偷欢，运气不好，还会被抓到派出所去，因为这样，就能说他们是坏人吗？”</p>
“不能。”南无为摇了摇头，“爸爸，你说的，我要好好消化消化。”</p>
“消化可以，不需要全部吸收，记住，怀疑一切，这四个字千真万确是真理，不在怀疑的范围内。”</p>
“嘻嘻，爸爸你的话前后矛盾了。”</p>
“不要找我茬，你听的明白。”南易夹起一点薄壳米，说道：“要不要再吃点？”</p>
“有饭吗？”</p>
“没有，炒河粉给你吃点。”南易把餐盒往南无为面前一推，“右边我没碰过，自己去拿筷子。”</p>
“嗯嗯。”</p>
南无为跑到厨房去拿了筷子，捎带着还拿了瓶汽水，嬉笑中和南易抢着吃掉半份炒河粉。</p>
次日，一大早，南易就带着南无为去了小楼，在何仙姑蔬菜基地附近的村子里走访，让南无为见识一下他之前已经见过的景象背后的故事。</p>
南无为接触过各种农活，也会干大部分，但是并不清楚一户以种田为主要收入的农民家庭要付出多少，又能收获多少。</p>
游走田埂之间，南易从种子开始说起，要花多少钱买，播种又要出多少工等等，一直到收割，粮站来收，所有的环节都说了一遍。</p>
汉城。</p>
南家骏带着南若玢和南有穷在参观蔬菜工厂，嘴里还一边介绍着，“这里采用的是水培植，蔬菜生长过程中需要的营养会定期添加到水里，光照通过灯光补光。”</p>
南有穷看着一个个五六层的架子上，一板一板的蔬菜，不由问道：“家骏哥，这里的蔬菜是做沙拉的吗？”</p>
南家骏：“是的，这里的蔬菜收割以后会经过切割、水洗、装盒，加工成半成品的蔬菜沙拉，终端客户买回去直接就可以食用。”</p>
南有穷：“成本高吗？”</p>
南家骏：“非常高，我们的产品会直接送到汉城各大商场的高端货架，面对的客户都是高收入水平的人群和高档餐厅。”</p>
南若玢：“用的是巴西亚马逊水培植基地的技术？”</p>
“不仅仅是，还用了菲律宾宿务家庭智慧农业的技术，以及其他几个分公司的技术，几种技术融合在一起才能建立这个蔬菜工厂。”</p>
南家骏说着，从架子上捧起一捧看起来像西蓝花的生菜，“看它的形状、颜色都是定向培养的结果，还有它的营养成分要比普通的生菜高，并且在它的生长过程中不使用化肥和农药，根本没有农药残留，你们试试，它的口感很好。”</p>
南家骏摘下一片生菜的叶子塞进自己嘴里，又把手里的生菜递给南若玢。</p>
南若玢尝过以后点了点头，南有穷却觉得很一般，兄弟菜园里有运用更高端技术的试验品，他吃过，味道要比这个好。</p>
南若玢：“用的是哪个型号的营养液？”</p>
“没有型号，只有代号，代号圣水。”</p>
“嘿嘿，一定是爸爸取的名字，充满恶趣味。”南若玢嬉笑道：“家骏哥，这里生产的沙拉半成品终端售价多少？”</p>
南家骏：“不同的蔬菜搭配价格不同，最低12000韩元，最高27000韩元。”</p>
南若玢：“每年的利润有多少？”</p>
南家骏：“目前还在成本回收期，预计明年年中可以达到收支平衡，以目前的规模计算，一年的利润会在60亿-70亿韩元之间。”</p>
“一年800万美元，很不错的数字。可惜，这样漂亮的利润数据只有日本和南韩才容易达成。”南若玢遗憾的说道。</p>
南家骏摊了摊手，“这就是农协的能量，农协推广‘身土不二’概念的成果。”</p>
“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农协！”南若玢手划十字赞美后，又对南家骏说道：“家骏哥，剩下的时间我和有穷自己安排，不打搅你工作。”</p>
南家骏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好的，有事给我打电话，今天下午我会在论岘洞的大韩制粉。”</p>
“了解。”</p>
“上戸阿姨，你在忙什么？”</p>
离开蔬菜工厂之后，南若玢两人便来到梨泰院路54街。</p>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家伙，上戸雅美脸上挂满灿烂的笑容，“在看太象集团的资料，若玢酱，长大了，第一次见到你，你还被会长抱在怀里，时间过得太快了，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p>
“时间很慢，上戸阿姨和从前一样年轻漂亮。”</p>
“若玢酱，你还是那么诚实。”上戸雅美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p>
“嘿嘿嘿。”</p>
上戸雅美和南若玢逗了一会笑，这才和南有穷打招呼，并没有太正式，还是比较亲近的方式，仿佛对待一个后辈。</p>
不过相比对南若玢，上戸雅美对南有穷多少有点拘束的感觉，与身份、亲密度都有点关系。</p>
寒暄完，上戸雅美和南若玢说起“太象集团”的话题。</p>
“上戸阿姨，爸爸想收购太象集团？”</p>
“会长并没有制定收购或入股太象集团的计划，只因为它从事食品化学领域，暂时先关注一下，假如太象集团出现危机，有以小博大的机会，我们或许会入股。”</p>
“喔，关注对象。”</p>
“是的。”</p>
“爸爸在南韩的发展战略是两条腿走路？”</p>
“哪两条腿，说来听听。”上戸雅美微笑道。</p>
“一条本地化，家骏哥的新奇迹集团以南韩本土财阀为发展目标，代表南韩的利益；一条美国化，借着美韩两国的特殊关系，等待机会，以华尔街一份子的身份，收割南韩，然后入股几大财阀。”</p>
“不是几大，会长只对南韩的农业和半导体感兴趣，确切的说，是亖星集团还有韩农协，会长希望能在韩农协掌握一定的话语权。”</p>
南若玢蹙眉思考了一会，“韩农协想要掌握话语权很难，家骏哥的身份瞒不住人，只要南韩情报院介入，爸爸也藏不住。”</p>
“会长从来没有认为他可以藏在暗处，若玢酱，你必须明确一个概念，什么是本土企业？企业的领导人是南韩人，企业主要的产品销售给南韩人，企业的生产地在南韩，企业纳税也在南韩，这就是南韩本土企业。</p>
新奇迹集团的盈利，我们要带出南韩一部分，这一步会非常难，所以，我们带走的主要会是南韩产品，而不是南韩货币。</p>
现在，你觉得新奇迹集团的股东不是南韩人，重要吗？”</p>
“不重要。”南若玢摇摇头，又点点头，“也很重要，容易被敌人抓住把柄，然后挑拨南韩人的民意攻击新奇迹集团，南氏会陷入被动。”</p>
“若玢酱，你的担心并不多余，将来很可能会出现这个局面，所以，会长的计划就是先在南韩收割一波，先拿到可能会出现的损失的补偿，用会长的话说……”上戸雅美改用京片子说道：“先把便宜占了，以后爱谁谁，爱咋咋地。”</p>
南若玢大笑道：“哈哈哈，这是爸爸的风格。”</p>
“会长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大孩子，非常幼稚。”上戸雅美也笑道。</p>
“爸爸这叫男人至死是少年，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p>
“不对，会长从来没有年轻的时候，我认识会长的时候，他才十七岁，可是面对他，就像是面对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感觉不到年轻人的朝气，只能感觉到中年人的成熟稳重。”</p>
“有吗？我没感觉。”</p>
“若玢酱，会长是你爸爸，你当然感觉不到。”</p>
“可能吧。”</p>
两人聊了一会南易，就相约下楼去逛服饰店，南有穷的身份有了变化，变成拎包的小跟班。</p>
在一家叫“brenntano”的服饰店里，上戸雅美两人一边挑拣着衣服，一边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p>
“若玢酱，你吃过东洋制果的好丽友巧克力派吗？”</p>
“没有，只在超市里见过。”</p>
“你可以买来尝尝，这是一种味道不错的小吃，东洋制果去年已经进入了华国，好丽友巧克力派可能会在华国流行起来。”</p>
南若玢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又挂回衣架上，“小吃食品应该告诉红豆姐，既然是好产品，可以进行仿制。”</p>
“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告诉她，范师傅应该做好丰富自己产品线的准备，等方便面占领市场，马上就可以推出其他产品。”上戸雅美拿起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划一下，“我穿这件怎么样？”</p>
“很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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