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端庄的女式多扣小开襟西服背后剪出一个日字留空，同样是女式西服，领口开到肚脐眼，薄如蝉翼晚礼服，只穿一件男士衬衣，诸如此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方案，南易一下子甩出来不少，拍出来的照片都是“痒而不浪”，绝对能通过青少年模式的筛查。</p>
上次见面后的第四天，上野美智子又约了南易见面。</p>
或许是为了双方能够坦诚一点，上野美智子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东京五十公里外的高尾山山脚下的极乐汤，一家温泉浴场。</p>
一个用毛竹围起来的桧木汤，南易坐在实木的池沿上，手里捧着一杯梅酒，上野美智子在汤池的另一端，泡在热汤的流水处。</p>
两人所处的是一个暧昧的场所，但眼下并没有旖旎的氛围，反而暗含刀光剑影。</p>
“南桑，十分抱歉，我有委托人调查你。”</p>
“不用道歉，我完全可以理解。”南易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酒，“既然你约我见面，想必查到了不少，不妨说来听听。”</p>
上野美智子从水中站了起来，蹚着水走到南易边上坐下，从托盘里拿起另一杯酒，轻启唇齿咬住杯沿，轻柔地把酒液送进嘴里。</p>
半杯入喉，杯子被放回托盘，上野美智子转脸看向南易，“南桑，我查到什么不重要，我现在完全相信你有吞掉上野百货的能力。”</p>
“啊，所以，美智子今天约我是洽谈合作的细节？”</p>
“是的。”上野美智子轻轻颔首。</p>
南易往上野美智子的方向挪动一下屁股，直到紧挨着，一只手很自然地伸出把对方拥进怀里，再次耳鬓私语，“美智子，细节我们可以慢慢谈，我看过不少日本的电视剧和电影，一段美好的爱情或畸恋往往会从温泉之旅开始，你把我约到这里，是不是也想和我……”</p>
“南桑，你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上野美智子红着脸说道。</p>
“是吗？”南易一脸坏笑道：“等我说完话，我会亲在你的嘴上，如果你拒绝，只要做出一点反抗的举止，我就会把你松开。”</p>
说着，南易的嘴找到上野美智子的嘴，对了上去。</p>
勐然被亲，上野美智子一下子把眼珠子瞪得很大，眼眸之间，一股复杂的神色飘过，俄而，闭上眼睛，热情地回应南易。</p>
最终，细节并没有机会谈及，南易和上野美智子在高尾山宿了一夜，次日一早，两人相继离开，上野美智子往东京市区的方向，南易前往羽田机场。</p>
在机场稍等了一会，南易等到了从旧金山直接飞过来的南若玢。</p>
小丫头一身牛仔套装，脸上戴着一副大到夸张的墨镜，来到南易近前，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鼻子嗅了两下，松开南易，一脸坏笑，“poeme的味道，小百合阿姨不用这种风格的香水，殴斗桑，你在东京没闲着。”</p>
“就你鼻子尖，什么时候去进修的警犬课程？”南易一脸苦笑。</p>
“嘻嘻，爸爸，我以前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我发现只要眼睛不瞎，就不应该有女人喜欢你。”南若玢嬉笑着说完，立即往后撤了一步，脱离南易的攻击范围，然后站在那里哈哈大笑。</p>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你老子我。”南易招了招手，“别躲了，走，回去跟你说正经事。”</p>
有个成语叫能者多劳，在南易眼里，南若玢就是一个能者。</p>
南若玢有较高的智商，开智早，从小接受商业熏陶，有广阔的视野，周游过世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对这个世界有比较深的感悟。</p>
泛舟河口湖，南易把日本在进行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给南若玢做了详细交代，大仓商事、真实会社、上野百货剩下的工作，他不打算继续亲自过问，而是交给南若玢来负责。</p>
等南易交代完，南若玢就问道：“爸爸，昨天你就是和这个上野美智子在一起？”</p>
“是的。”</p>
“她对你有感情吗？”</p>
“上野美智子是一个偏理性的女人，昨天晚上有可能是出于生理需求，也可能顺便还给我施展美人计，总之，你可以不用考虑感情因素。”</p>
“嗯，上野未央呢？”</p>
南易顿了顿，“她啊，一个挺可爱的小丫头，缺失父爱，有恋父情结，拿下上野百货，把一半股份交到她手里。”</p>
“要防着上野美智子吗？”</p>
“当然，财帛动人心啊，有时候当母亲的也不见得可靠。”南易拿起边上的船桨扔给南若玢，“好了，该交代的都跟你交代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现在，你来当船叟。”</p>
南若玢握着船桨耍了几个桨花，嘴里不满地啐道：“我才不是船叟哩，我是美船娘。”</p>
“哩什么哩，不要学日本腔，我叫你宋嫂好不好，赶紧划船。”</p>
南若玢又甩了个桨花，船桨被杵进水里，她一边划，嘴里一边回怼，“我还鱼羹呢。”</p>
“鱼羹好啊，这里的野生鲫鱼块泛滥成灾，只要用面粉做饵就能钓，等靠了岸，我钓几条鱼给你做鱼羹吃。”</p>
“好呀，我已经好久没吃爸爸做的菜了，今天多做一点，我要吃个过瘾。”</p>
南易往后一倒，懒洋洋地躺在船板上，“行啊，忍野村那边有卖菜的地方，一会我们过去买点菜，那边的风景不错，可以顺便逛逛。”</p>
“好哦。”</p>
南易接着在日本又待了两天，带着南若玢把人都对接上，又带她和南家康见了一面；上野未央那边，陪着去看了电影，还有她要求的情侣餐厅。</p>
离开东京之后，南易去了趟孟买，在那边待了三四天，紧锣密鼓地与一些关系户联络感情，顺带关心一下元旦南嘉武。</p>
十月，临近中旬，南易回到了京城。</p>
一落地，先跑了一趟京大飞龙，把邹继征和顾闻拉出来，三个人开了一个小会，主题是在飞龙软件立项一个新项目“飞龙输入法”。</p>
输入法是每台中文电脑必备的软件，每个电脑用户会安装的软件千差万别，但唯独输入法，是每个用户必备的，当下还没什么，等到将来，这一块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进可以输出弹窗广告，退可以收集用户信息与使用习惯，堪称一把不起眼的无锋重剑。</p>
南易之前一直忙于其他比较大的布局，相对比较小的输入法，只能稍微等等。现在大布局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他也有心思反过来关注这块。</p>
1995年的当下，国内重视拼音输入法的人并不多，只有京大科技开发部搞了一个智能abc，其他的大多在研究五笔或者其他输入法，南易记得不久以后应该会有一笔、二笔之类的输入法冒出来，都是昙花一现，没有推广起来。</p>
拼音输入法不受重视，最主要的原因是打字效率太低，次要原因是门槛太低，电脑啊，多高级的东西，如果是个人都能捣鼓，电脑工程师就不值钱了。</p>
南易看中的就是因为门槛低，只要识字就能上手，对普通用户足够友好，而且，他打算起步就在输入法融入词库的概念，并把人工智能训练的概念融入，迭代到第二代或第三代，就开始真正的智能化，记录用户常输入的词组，并加入联想功能。</p>
听南易一说输入法的细节，顾闻倒是挺开心，这玩意总算是和人工智能沾边，他可以学以致用。</p>
聊完输入法，顾闻先离开，邹继征又拉着南易聊点其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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