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屋那边,许马仕打了几个月牌之后,终于混熟到了可以开口的阶段,在某夜的牌局上,他把自己寻找融资的诉求说了出来,郑鲨胆和关尔夫两人表示有意向,但也提了个要求,把南若琼也拉进来。</p>
提出这个要求,并不是碍于南易的面子,而是看重南若琼的旗帜作用,在金融界保持十二年的永远正确,不需南若琼一改常态怂恿股民,只要让外界知道她投资了天帝集团,且故作不愿提起姿态,股民会自行脑补,继而争先恐后地购买天帝集团的股票,不消说,如此一来,退出通道会更通畅,获利也会增多。</p>
南易和南若琪回到薰衣草庄园之时,南若琼的电话就从半山追了过来,接通之后,南有穷和范红豆紧跟着连入。</p>
没聊几句,就定下了六毛抵一块的底线,即南若琼入股天帝集团,六毛钱要当一块钱使,股份价格打六折,同时,南若琼还要吃下南陈建筑手里的七成股份,一半是真吃,一半是替南陈村代持。</p>
南陈酒业上市已经排上了日程表,在上市之前,南陈村的资产要进行“削减”,高调之下的继续低调,不让资产看起来太吓人。</p>
主题聊完之余,南有穷提起了南国红豆集团资产拆分和拆分之后引入国资的话题,以及自爆兴趣小组向南国红豆集团输出无人机技术,在其旗下建立一家独立的民用无人机高科技企业。</p>
范红豆从容接受,两件事情早些时候南易已经提过,上回南有穷去沪海,两人又私下商量过,这次算是内部公开化的讨论。</p>
主副内容都聊完,南易和南若琼下线,南有穷和范红豆继续沟通白手套的话题。</p>
洁仁集团的郑玉清有了不稳的迹象,当年南易对她的告诫大概已过期失效,洁仁集团有了不好的苗头,既巧立名目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低价获得土地,又有走私的嫌疑,必须做出评估,以决定是否把股份甩给郑玉清,彻底割断双方的联系。</p>
次日。</p>
南易来到奥门,在行政法院的门口等了一会,等来了穿着肥大黑t恤棕裤,大腹便便,浑身萎靡的罗兆珲从法院里走出来。</p>
把人请上车,一路无言来到一僻静的茶餐厅,点了两杯喝的,又在桌上拍了一包已经打开的香烟,待罗兆珲点上一根,南易才说道:“有什么打算?”</p>
1998年,罗兆珲栽了大跟头,家产几乎败光,开始时,他还沉默地寻找翻盘的办法,直到2000年,自觉翻盘无望,承受不了从巅峰跌落的打击,在私人游艇上烧炭自戕。</p>
幸好被发现得早,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不过自此之后,他的精神就有了问题,时而癫狂时而清醒,还时不时语出惊人,不仅向媒体爆料富豪秘事,还曝光自己与众多女星的亲密照。</p>
但在他的爆料中却只字未提及南易,仿佛根本没南易什么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和南易从一开始建立合作关系就未改变过关系定位,而且,在金融危机之前,南易有过提醒,之后,给他送去一千万港币,进入2000年,每年给他200万,一直未中断。</p>
罗兆珲被烟呛了一口,一脸苦涩地问道:“南少,你觉得我能东山再起吗?”</p>
南易从苗小兰手里拿过两个字画锦盒放在桌上,“一幅画、一幅字,节约点够你下半辈子吃穿用度,也够你变现充当启动资金。小罗,人生起起伏伏在所难免,失落、疯癫都可以,碰毒不行,伱让我很失望。”</p>
南易在锦盒上拍了拍,又往罗兆珲的方向轻轻一推,“最后一次帮你,好自为之。”</p>
罗兆珲哽咽道:“谢谢,从我落魄之后,只有南少还把我当人看。”</p>
南易站起身拍了拍罗兆珲的肩膀,“内地机会多,上内地试试,走了,保重。”</p>
南易来见罗兆珲的消息,当天就落入关尔夫和郑鲨胆的耳朵里,这两人与罗兆珲有不浅的牵扯,罗兆珲知道两人一些秘辛,一直都有关注罗兆珲。</p>
郑鲨胆闻听,给了南易一个仁字,关尔夫给了一个义字。</p>
对南易来说,罗兆珲基本翻篇了,总结一下得失,里外里一算,赚了17亿出头,见识了一些他做不出来的泡妞玩法,捎带着,给他搭了一个舞台,让他演了一场秀。</p>
离开茶餐厅,坐进车里,南易拿起平板欣赏起了京剧折子戏《一箭仇》,又名《英雄义》,讲的是关于水泊梁山义气正的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