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倩兮很是不满，“你差不多点啊，有你这么损你自己表妹的？”</p>
南易搓了搓手，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你自己脑子有病，一把年纪了，失个恋还来求安慰，再说，第几次了，啊？你不腻，我腻，要没其他事，麻溜的。”</p>
“我偏不走，今天就来这里吃晚饭。”</p>
“随你。”</p>
南易不再搭理易倩兮，继续吃他的坦克虫。</p>
易倩兮也不说话，嗑起了吊瓜子，一颗接一颗，百无聊赖时，才注意到头顶的易拉罐。</p>
“招魂幡啊？”</p>
“对，招你没机会成型的孩子，今天刚招了两个，一个叫二尕子，另一个叫三愣子。”</p>
“早上拎着夜壶买油条，倒完夜壶没洗手就吃了吧，满嘴喷粪。”</p>
“哟，感情拍过胡同生活的戏，门清啊。”南易怼了一句，又故意往装吊瓜子的玻璃钵瞄了一眼，“吊瓜子也是早上买的，没东西装，只能拿夜壶兜着，您放心，新夜壶，买了不到三天。”</p>
“表哥，你上辈子是我家茅厕里的垫脚板，被我踩多了，这辈子报仇来了。”</p>
“看你是我表妹，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骂你个狗血淋头，吵嘴我还没服过谁。”南易颇为不屑地说道。</p>
“我也懒得跟你争，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人情落到她外甥女身上。”</p>
南易呵呵一笑，“怕我不还人情啊，还追着要。”</p>
“我的意思。”</p>
“喔，她外甥女叫什么？”</p>
“思纯。”</p>
“想要怎么个还法？”</p>
“你收她当徒弟呗。”易倩兮揶揄中带着奚落。</p>
“人情没这么大。”</p>
“不大吗？饶了第三者欸。”</p>
“别扯了。”南易摆摆手，“给那个什么思纯两个选择，一是签到明星公司，以后就接望北影视的角色，二是签到我刚开的师父影业，所有收入三七开，我会护她周全，但机会需要她配合着主动点。”</p>
“还是师父影业好，思纯还是小姑娘，有冲劲，望北影视像过去的国企，一眼能望到退休。”</p>
“胡说八道，哪家国企给普通工人一年上百万千万的发工资？”南易指着易倩兮的鼻子，“你别给我得了便宜卖乖，你要不是我表妹，你身上的七八个代言大合同，你得上……算了，难听的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p>
“谁让你是我表哥呢，你不护着我，还想护着谁？”易倩兮凑到南易身前，嘚瑟地说道。</p>
“去去去，闪一边去。”南易犹如赶苍蝇般把易倩兮推开，“一脸的皱纹，看多了晚上做噩梦。”</p>
“讨厌，是你不让我打针的。”易倩兮很是幽怨。</p>
“优雅自然地老去多好，现在演妈妈，将来演奶奶，再远点演老太君，等你嗝屁了，本色出演尸体，一辈子都不用愁没戏拍。”</p>
“哼，不跟你吵。”易倩兮揉着自己眼角的皮肤，“跟你吵一架，脸上皱纹又要变多了。”</p>
……</p>
晚上六点，垂杨柳一家做牛肉面的小脏馆。</p>
恰是饭点，排了一会队，南易一行人才轮到，点了三碗加量面，又点了炸鸡排，拌了几个小菜，点上几瓶啤酒，上门口的矮几前坐着。</p>
“这家店我常来，我觉得整个京城就这家店的东西最好吃。”</p>
甫一坐下，独孤剑就如此说道，大意是说明约在这里不是怠慢，而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p>
南易：“吃东西不用在乎店大店小，关键得看厨师的手艺，我平时也爱上苍蝇馆子，还别说，不管哪家馆子都有一两个菜做得特地道。”</p>
“我就爱吃大佛寺那里的糖油饼，俩糖油饼配一碗豆浆，嗐，那真是没治了。”徐云磊凑趣道。</p>
三人就小吃、苍蝇馆子侃了一阵，等吃的送来，还接着侃。</p>
一直到把面前面的“加量”吃光，独孤剑才把话头引入正题，“南哥，庞视有我的利益。”</p>
南易自然能听明白对方在惦记什么，“先人版权花了不少钱，也欠了不少人情，说句实话，我觉得它比目前的庞视值钱。”</p>
“价值可以慢慢谈，主要是南哥有没有这个意思。”</p>
南易假作思考了一番，“让那个贾……贾什么？”</p>
“贾周国。”</p>
“哦，让贾周国去找叶亰谈吧。剑啊，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生意就是生意，锱铢必较，后面怎么谈我不参与，一切按照正常的商业谈判来。”</p>
独孤剑点点头，端起桌上的塑料杯。</p>
碰杯达成初步意向，后面说的就是闲篇，聊够了，各走各路。</p>
徐云磊和南易走一路，半道上，他就对南易说道：“南哥，你真要和独孤剑合作？”</p>
“云磊，我心里有数，正常的商业合作，不掺杂其他。版权是门好生意，你要有意向，打发个人过来当股东，四百万，从我的股份里划10%给你。”</p>
徐云磊略作思考，“五百万吧，太少了，我会不好意思。”</p>
“你小子，猴精猴精的。”</p>
“都是跟南哥学的。”徐云磊笑着客套。</p>
南易摇了摇头，“时间还早，打把星际，我让你先发展半小时。”</p>
“哈哈，南哥，你多久没玩了，我在战网上虫族快攻无敌手，ogogo都被我拿下。”</p>
“吹牛不打草稿，把自个往世界冠军窝里塞，就算是咱俩出钱举办的比赛，我都不好意思把季军内定给你，吃相太难看。”</p>
“嗐，南哥你还别挤对我，改明儿我就去报名参加今年的wcg。”</p>
“不嫌丢脸你就报。”</p>
两人抬了一会杠，又上网咖玩了仨小时，水平相当，吃微操和战术，互有输赢。</p>
第二天，南易和叶亰碰了一面，说了一下增加股东的事，也说了要和庞视合作的事，交代一下底线，顺便告知谈判的人该从哪里请。</p>
接着又去了狸花猫直播，关心一下开发进度，给吴晓雄交代一下股份的事情。</p>
接着的两天，南易破天荒的在学校泡着，撰填写各种申请表。</p>
论文已经刷了，他想拿掉副字，还需要科研成果和教学表现，后者好说，他强项，上饭店刷几次就出来了，科研成果麻烦一点，有个流程，他得先申请立项拨款。</p>
南易申请的研究项目是他最熟悉的领域“农村集体经济”，他打算借西部大开发的东风，在西部筛选一个贫困的村子，探索一下以种植为中心向其他相关领域扩散的经济模式，打造出一个具备可复制性的项目出来。</p>
等这个项目成功，南易打算写一本《社会主义小村经济学》的经济读物，要当专家，得有几本著作傍身啊，不然不牢靠。</p>
弄出一份申请表，填上两百万的金额，发邮件给任霞，人紧跟着跑对方办公室去，让其帮忙润润色，没辙啊，不擅长八股文。</p>
“南易，你真好意思。”</p>
任霞乐意帮忙，但也免不了吐槽。</p>
“嘿嘿嘿，任大班，你放心，我今晚就上你家意思意思。”</p>
“就你那点意思，没什么意思，你要真有诚意，就让意思意思变得有意思。”</p>
“照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意思要非常有意思才够意思？”</p>
“你真没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的意思？你真够意思，就给柒柒意思意思。”</p>
南易故作羞赧，“柒柒那里我没法意思，刘贞管得严，不许我纳妾。”</p>
“柒柒是你看着长大的，对自己侄女你好意思开这种玩笑。”任霞嗔怒道。</p>
“得，我的错，你赶紧帮我改吧，改完了自个打印一份，免得我还要跑一趟。”</p>
按照流程，南易的申请表也要从任霞这里走一道。</p>
“没大没小，怎么跟领导说话的，不给我送点礼，当心我压着不批。”</p>
“我明儿开辆劳斯莱斯过来，看你敢不敢收。”</p>
“走走走，赶紧走，不要在这里显摆。”任霞哄了一嘴又说道：“柒柒这丫头你不要太宠着，当个实习生一个月拿的钱比我和她爸加起来都多，不像样子。”</p>
“我在钱上可没给柒柒优待，是她赶上了房子不愁卖的好时候，我正琢磨着给她换个岗位，工作太好干不利于她成长。”</p>
“你啊，就该给柒柒安排一个不好干的岗位，太安逸了，她会以为社会就是这么简单。”</p>
南易颔了颔首，“过些日子我把柒柒塞到拆迁公司去，让她负责拆迁劝导工作，先说好啊，她要被拆迁户打了，你可别怪我。”</p>
“被打只能说明她工作没做好，打了也是活该，别被打太狠就成。”任霞无所谓地说道。</p>
“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这丫头我打小喜欢，你就别担心了，我会给她铺出一条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