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谭洛让小栗去找谭诗和管春婉，让她们用过早上后去云画坊，说是有事商议。谭洛则穿上厚厚的棉衣，披上斗篷，带着十年的科考试卷，坐上马车去了云画坊。</p>
“阿洛，这么一大早就来了？一起吃包子吧？”胖乎乎的老王见是谭洛进来，便也没有客气地起身相迎，而是直接让她进来吃饭。</p>
“小翠，一副碗筷！”他向前厅喊着。</p>
“一会儿，小栗也来。”谭洛坐下，倒了热茶水喝。</p>
“小翠，添两副碗筷！”老王手里拿着包子，掰开后，里面冒出热气和一团肉馅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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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多吃点儿素的吧，对身体好。”谭洛看着面前的包子，猜测应该都是肉馅儿的，打趣道。</p>
“是，是。”老王憨笑着，一边点头一边手里掰包子的动作不停。</p>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议商议，我想开一个私塾，专门培养要去参加科考的书生和人才。”谭洛一边说一边冲着端着碗筷进来的小翠笑着点头，表示感谢。</p>
“科考？”老王愣住了，“阿洛，我们这教教百姓们画画、写字还是可以的，但是要说帮着他们科考，我们哪有那本事啊？”</p>
谭洛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豆腐花，呲溜呲溜地喝了起来。</p>
见老王连连摇头摆手，谭洛劝说道，“又不是让你教，宫里已经同意让我们书局来出一些科考的题目，而且给了题目。”</p>
“真的？”老王嘴里的包子差点没喷出来，谭洛连忙躲开。</p>
“抱歉抱歉，我太惊讶了，没想到又和宫里联系上了。”老王连连道歉，将包子咽了下去。</p>
正说着，谭诗、管春婉和小栗一前一后的走进来。</p>
“来，进来坐。”谭洛冲着前厅喊道。</p>
“这位是我妹妹谭诗，想必你已经认识了，这位是管春婉管姑娘，掌柜各个书肆的掌柜，也是我们书局的司正。”谭洛向老王介绍着二人。</p>
“这位是老王，你就叫他王兄就行，是这云画坊和翰佳书画院的掌柜。”</p>
管春婉微笑点头，“王兄好。”</p>
老王也笑着点点头。</p>
“这是付大人给的过去十年的科考题目。”谭洛将一叠试纸递给谭诗，只见上面写着各类题目，她继续补充道，“付大人是礼部侍郎，是负责科考的官员。”</p>
“大昭国二十八年的诗题是《主圣臣贤》，赋题是《训练将》。”谭诗念出了声音。</p>
“这个我记得，我三哥就是去年科考的！”管春婉指着试卷上面的题目说道。</p>
“大昭国二十七年的诗题是《黄花如散金》。”</p>
“啊，我想起来了，这一年的试题很多人写跑题了。”</p>
“为何？这题目看起来不难啊。”谭洛和管春婉都有些好奇。</p>
“这题目考了黄花，不少举子都根据《礼记. 月令》上的‘季秋之月，菊有黄花’之句，误以为黄花就是菊花，多从秋景立意，于是大多写跑题，只有六人以春景赋之，才被录取。”</p>
“黄花不是菊花吗？”谭洛有些疑惑。</p>
“对啊，不是菊花吗？”管春婉有些困惑，“黄色的花除了菊花，好像还有君子兰？难不成是君子兰？”</p>
谭诗笑着摇了摇头，“诗题的典故出自南朝梁萧统所编《文选》和唐代司空图的诗集《独望》。二书有诗句‘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绿树连村暗，黄花入麦稀。’据此可知诗题中的黄花不指菊花，而是指春天的油菜花，致使不少举子因学业不精而落选。”</p>
“啊，原来如此，所以应该写春天，而不应该写秋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