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建奴和孙元以前看到过的没什么区别,都是高大身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红色铠甲,头上戴着高高的头盔。大约是今日起了个大早,很多人都是一脸的疲倦,有的人甚至还闭着眼睛假寐,任由飞雪扑面,发须皆白,身体随着战马的颠簸微微起伏。
孙元看得心中一赞:建州白甲果然了不起,这骑术,已可称之为当世第一了。而这些东夷不畏严寒冰霜的坚忍,更是骇人。在明人眼中,就是一群野兽,难怪九边明军被他们打得闻风丧胆。
还好我军顺利地冲进敌人大队之中,否则若是拉开了架势硬冲,只怕这一千人马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此役只宜混战,大家裹成一团才是上上策。
估计也是因为雪雾实在太大,而清兵也将孙元等人当成了一队冒失的建州骑兵。
孙元索性拉慢战马,一点一点朝敌人大队中挤去。
他身后这么多骑兵,不可避免地在清军中引起了小小的混乱
一个军官模样的建奴迎着孙元骑马过来,张开了嘴大声咒骂着什么。
孙元也听不懂满语,可一看他满面怒容的模样,就知道这厮是在喝问他是哪一部分的。孙元也不说话,只张开了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他笑了笑。
那建奴军官被孙元笑得一楞,然后勃然大怒,提起鞭子就朝孙元冲来,欲朝他头上抽去。
孙元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风一般冲出。
黑影闪动,孙元已经同那个建奴错身而过。在两匹战马对撞的瞬间,孙元头一低,将身子横探出去,手中大刀收到肋下,“唰”一声切进敌人的下腹。
人体的下腹乃是最脆弱的部分,只有一条脊椎骨连接。卢象升所赠送的大刀何等锐利,又借着高速冲刺的战马的势能,瞬间就将敌人斩做两截。
在与敌人战马分开的一瞬间,孙元甚至还来得及回头看上一眼。只见,那个建奴一时未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整个上半身,被颠簸的战马甩了出去。
一股血雾在下半身的断口处爆开,然后被依旧朝前飞奔的战马向前带走。
“啊!”所有的建奴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呆住。
孙元不敢耽搁,用尽全身力气大喝:“杀!”
又是一刀前砍去,一个建奴士兵惊慌失措地举起手中的枪杆子横在头顶。
“嚓!”大刀依旧是毫无阻挡地砍了下去,白桦木所做的枪杆子断成两截,皮帽子断成两片,露出里面趣青的头皮。
一道红线从敌人的额头到左肩膀出出现,然后,白得红得液体满天喷得都是。
“乌拉!”所有宁乡军骑兵突然发出一声大吼,触目处都是闪烁的刀光。
先前建奴轰隆的马蹄声繁杂混乱起来,到处都是惨叫和高声的咒骂,好象还有人在高声询问究竟出什么事了。
一千宁乡军骑兵如同丢进水塘里的大石,激起的波浪一圈圈在战场上扩散开去。建奴骑兵有人拉慢了战马,有人则朝人多的一边靠拢,有人则跳下战马,想结阵抵抗。
建奴毕竟不是蒙古人,建州兵打仗的时候都喜欢下马结阵,依靠铁甲士冲阵。
孙元如何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大声呐喊着,不断朝人多的地方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