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联军又开始骚动。
刘良佐:“孙元?他来叫阵吗,胆子到是不小啊!倒是忘记了,此人武艺过人,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崇祯皇帝当年就曾夸奖说他是张飞转世。这都什么年代了,孙太初打仗还亲自出来叫阵,滑稽,愚蠢!”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刘春就恼了,他本就是个中二青年,说起叫阵这种事情,上次泰州大战的时候他就同孙元搞过。刘良佐这话分明是在挖苦小爷嘛!
刘春恶狠狠地道:“来的人不是孙元,孙元身上的铠甲可不是这种式样,我最清楚不过了。想来,此人应该是扬州镇的重要角色,就连蒋武都被派来做他的护卫。”他指着那个提着古怪兵器的大汉说:“这人是孙元起家时的老人,忠犬,宁乡军中有名的勇士蒋武,绰号犟驴子。”
刘良佐刚才被高杰呵斥说他只带了两千人马过,出工不出力,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此刻见宁乡军只来了两人,而且这两人又是扬州镇的重要人物,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眼珠子一转,笑道:“管他来的是谁,英吾、鹤州你们且在后面看着,我先带两千人马出阵,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傻逼砍了。”
刘春越看刘良佐,心中越是厌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人家敢过来叫阵,若咱们不敢出去,岂不叫人看不起。刘总兵若是胆怯,我自去就是。”
刘良佐斜视刘春一眼:“刘家老大,我听人说上次你败在孙元手头,就是因为同他在阵前说了半天话,嘿嘿……”
刘春:“你嘿嘿个屁,你是不是想说我和孙元勾结?”
刘良佐:“这话可是你说的。”
刘泽清见儿子和刘良佐起了冲突,本打算上前替刘春撑腰,毕竟他是自家老大,代表的是山东军和他老刘家的面子。如今听到这一席对话,脸色阴沉下去,骂道:“刘春,不可无礼,还不快向你家刘叔道歉。”
“我!”刘春眼睛里全是屈辱,牙齿咬得咯吱响。
刘良佐笑道:“罢了,咱也不同后生小子计较。对面二人定是孙元派人过来扰乱咱们军心的,我联军士气已经有些低落。高英吾,索性斩了这两个小子,以他们的人头激励三军的士气。”
高杰突然用眼白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花马刘,你他娘只带了两千人马过来走过场,现在却装出一副勇往直前的屁样,当老子是傻瓜?罢,就去听听这两个使者在说什么。谁敢跟某一道前去叫阵。”
说罢,就骑了马独自一人缓缓出阵,一边走,一边高喝:“某乃高杰,来者何人?”这一声中气十足,在原野上回荡,竟将联军士卒的骚动声压了下去。
高杰一出阵,刘泽清、刘良佐和刘春也跟了上去。
不片刻,四人就走到两个使者面前。
却见宁乡军前来叫阵那人三十出头,一脸的儒雅之气,虽然身着铁铠,可从白皙的屁股和眉宇间的舒卷气可以看出,乃是读书人出身。
至于蒋武,则虎视眈眈地盯着四人,目光中全是警惕之色。
那文士见高杰等人过来,出人意料地翻身下马,一揖到地,语气中全是恭敬之意:“晚生乃是扬州镇总兵官孙将军麾下幕僚傅山。今日我家将军听说刘鹤州刘总兵来了,不胜之喜。将军说了,当初在济南的时候,他与将军相交甚得。虽然今日彼此因为某种原因兵戎相见,可公事是公事,私交是私交,就叫晚生过来向将军你致敬。将军还说了,上次泰州之战,贵公子在战场上勇猛刚强,叫他心中佩服。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将军已经将泰州俘虏的家眷尽数释放。另外,还有一事要与将军相商,还请总兵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点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