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抗战,好大罪名,一定是那好小人弄出来的。这鸟人,邪得紧!
原来,郝肖仁在每座青楼里都安排有衙役和三个兵丁值守,一来是统计税收数字,二来也顺带这对青楼进行管理。
如今整个山东军都收缩进了淮安城,满城出了兵还是兵,已经变成了一座兵城。山东军军纪本就败坏,打架斗殴,吃酒胡闹的事情也时有发生。闹得厉害了,就不能不管。刘春手段本辣,前一阵子还杀了三十多个调戏良家妇人的士兵,将头颅悬挂在城中最热闹的地方示众。血淋淋的脑袋将山东军的骄兵悍将给震住了,如此,城中的士兵才安分了许多。
于是,精力过剩,腰中有铜,又被惨烈战场的生生死死刺激得有些精神崩溃的士卒就将精力发泄在青楼楚馆里,也在这些风月场所弄出许多事端。
酒楼、楚馆的客人肇事本属平常,商家自有一整套处置这种突发状况的程序。可是现在是战时经济时期,你们胡闹不要紧,影响了生意,影响了税收那就是砸总兵官的聚宝盆。于是,驻在这里收税的兵丁还有一个主要任务安保—他们可是得了刘春命令的,遇到突发事件,无论闹事的究竟是谁,先抓起来再说,见官高一级。
听到青楼打手叫喊,立即就有三个全副武装的兵丁提了兵器冲上来,大喝:“谁在闹事,那个部队的,找死!”
“啊……副总兵!”三人见是刘孔和,吃了一惊,急忙拱手施礼:“属下不知道老将军在这里,该死,该死!”
刘孔和问:“总兵官可在上面,那个小人是不是也在?”
三人一迟疑:“小的们不敢说?”
“问你们话,只管回答就是,哪个房间?”刘孔和淡淡道:“你们怕总兵官的军法,某也能砍了你们。”
三人额头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相互对时一眼,才战战兢兢道:“回老将军的话,总兵官和郝知府都在……在……在天字一号房。”
刘孔和:“可叫了姑娘?”
“这个,这个……”
“唉!”刘孔和一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刘春肯定是在行苟且之事,顿时怒发冲冠:“荒唐,荒唐!”
对于沉溺女色之人,刘孔和一向憎恶,觉得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对于刘春,他是寄以厚望的,自然不希望他成为一个酒色之徒。刘春弑父夺权,残酷迫害同胞兄弟,刘孔和是默许了的。因为,他觉得刘春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山东军必将在他手中发扬光大。山东军越是强大一分,刘孔和心中的负罪感就轻上一分。
而且,最要命的,如今花柳病已经开始流传到江淮地区来了,那可是不治之症,如果……
刘孔和不敢再想象下去,也懒得理睬三个兵丁,大步朝楼上跑去。沉重的铠甲在身上轰隆着响,踩得楼梯一阵颤抖。
刚上楼梯,就看听到传了一阵女子的娇笑,以及好小人那淫邪的声音:“小妞,好好得很,你很得我喜欢,等下老爷得赏你些什么才好!”
有女子嗔道:“老爷,奴家是真心喜欢你的风流儒雅,敬慕你的学问,说赏赐什么的,倒显得奴家贪图你的钱财和权势,俗气了,奴家好生伤心。”
郝肖仁嘎嘎一声:“哟,你还真会说话,不要钱?好好好,好得很,老爷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不走了,你别问我要银子。”
女子嗔道:“讨厌,不理你啦!”
另外一个女子:“大老爷,我亲亲的府君老爷,奴家再给你剥一粒葡萄吧!”
一片污言秽语,还不止是一个女子,刘孔和恶向胆边生,。
门口有两个刘春的亲卫,见刘孔和来了,吓了一跳,正要说话。
刘孔和将他们猛地推开,直接撞门冲了进去,悲怆地大叫一声:“总兵官,士卒们正在城墙上浴血奋战,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传将出去,岂不是冷了将士之心?还有,色是刮骨钢刀,你一身系整个山东军的重担,若是身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夫……老夫一头跳下楼去死了干净!”
说着,几点老泪就落了下来。
却见,屋中的情形极为不堪。烛光中郝肖仁光着上身斜躺在一具胡床上,身边围绕着三个女子,一个女子正剥葡萄往他嘴里喂,一个女子偎依在他满是白肉的怀里大撒其娇,第三个女子则用纤纤细手捏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