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枝连忙道:“皇子妃。您赶紧去劝劝竹节吧,可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很可惜话音还没落,房间里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不一会儿的功夫,竹节就揪着橙儿那丫头走了出来。人已经被打的昏了过去。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宁璞玉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
“皇子妃,您就罚奴婢和她一块去下院洗衣裳吧。奴婢偏要好好的看着她,看看她还怎么作怪。”竹节气呼呼的一松手,人就瘫软在地上。
茵茹奇怪的不行:“这丫头是谁?怎么敢来二皇子府惹事?”
“皇子妃好手腕,杀鸡儆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妙音气喘吁吁的从房里走出来。虽然毒不足以致命,却到底弄得她身体虚弱。想要吼出一句话都难,只能这样满脸骇然声音嘶哑的说出来。
“这不是妙音吗?”茵茹十分的惊讶:“她不是已经”
“你们当然希望我死了。”妙音红着眼睛赶紧去看橙儿。又是在她的人中穴上用力的按,又是摇晃。橙儿还没有醒,她自己却累的瘫坐在地。
“说来也是话长。”宁璞玉叹气:“终究是个可怜的人。来人,去把妙音扶回房间。带芽枝去包扎。”
“橙儿就交给奴婢吧。”竹节拎着那昏沉沉的人,直接往下院就走。“皇子妃,这两日奴婢暂且不来您身边伺候。若是有什么吩咐,叫人来知会奴婢一声。”
“呀,姑娘流了好多血,那随便好像还在皮肉里。”镜水担心的说。
“不碍的。”芽枝皱眉:“一点碎片而已,等下用针挑出来就是。”
“让我看看。”宁璞玉捏着芽枝的手指,的确看见里面有东西。“忍着点。我马上给你挑出来。”
“多谢皇子妃。”十指连心哪里会不疼呢。只不过看橙儿被揍的那么惨,芽枝心里舒服多了。二皇子府好不容易有几天安静的日子。这下可好,为个臭丫头闹得翻天覆地。说白了,她还是不想皇子妃担心,才不愿意多事。
宁璞玉手指柔软,银针也用的灵巧。没让芽枝吃多少苦,碎片就挑了出来。
“你赶紧带着她去上药,天气太热了。这要是起了炎症可不得了。”茵茹皱着眉头,一副担忧的样子。“既然是妙音回来了,那我就去看看她。毕竟是熟人,我也想问问她到底为何而来。”
“也好吧。”宁璞玉点了下头,也顾不上别的了。“走,芽枝,跟我去药房。”
茵茹转身对豌豆道:“这条路走到头,右边第二间厢房是我以前住的。你去整理一下,打扫干净。对面的那一间,就给你和镜水住,也顺道收拾出来。就别给玉华轩的侍婢添麻烦了。”
“是。少奶奶,奴婢这就去。”豌豆就是个天真的丫头,也没那么多心思。通常叫她做什么就会爽快的去了。
只剩下镜水,茵茹对她使了个眼色。“别叫人来打扰。”
“是。”镜水沉着点头:“二小姐放心。”
茵茹走进去的时候,妙音正在垂泪。
她太没有用了,连橙儿都保护不了。
“咱们又见面了。”茵茹笑容可拘:“怎样,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还不是托你的福。”妙音不悦的瞪着她:“按说皇子妃对你不薄啊,在宁家的时候要不是有她,你早就一命呜呼了。怎么你也要恩将仇报?”
“胡说什么呢。”茵茹不痛快的白了她一眼:“我几时恩将仇报了。让你留在这里,不过是可怜你是个可怜之人罢了。和璞玉有什么关系。你要想啊,堂堂二殿下身边,难道就只能有一个或者几个女人吗?当然不是了。反正多你这么一个也不多,我何不成人之美。再说,你的孩子不见了,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走了,都是可怜人,也不想看你无家可归。”
“家?”妙音听到这个字,哽咽起来:“我何曾有过家啊?小小年纪,就被卖到了宁府为婢。以为会做一辈子,可老爷怕我告诉四小姐。她要嫁的人是二殿下冷决,将我赶走了。以为大小姐好心收留我,能让我继续伺候在四小姐身边,没想到竟然是一场浩劫。二殿下钟爱四小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却要为他们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难道这就是家人吗?我在她们眼里,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要饭的花子而已。”
皱起了眉头,茵茹寡淡一笑:“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悲惨。好歹你有手有脚,你还有个儿子。总比我要好。等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濒临绝地,跌进谷底,那个时候,你就不该哭了,反而该笑。厄运已经到头了,马上就要走大运了,而我,也许就是你命里注定的贵人。”
其实妙音根本不明白,好好的,茵茹为什么要帮她。
长街受辱的那一日,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吃了那毒药。
“你这么帮我,想我怎么回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