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本来就担心简单。
为这事,这几天也没少烦宋奕城,现在听温隽泽这么一说,心里更害怕了,握着手里的录音笔,她怔了下,“那…问清楚那两点,是不是就可以救她了?”
“不管可不可以,难道你现在就放弃?”
“知道了!”这么厉害的口气,这么冷的一张脸,真不知道简单怎么受?
夏晓撅了撅嘴,在走进监狱,看到一圈圈的电网时,眼框不由得一下子红了,鼻腔酸酸的,心里尽是对温隽泽的埋怨。
要不是他这样火急火燎的。她完全可以带点东西进来,现在光秃秃的两只手,真是!!
夏晓呼了口气,忍着心里翻滚的情绪,在登记后,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见到面色苍白,整个人憔悴的只剩下一双黑亮大眼睛的好友时,泪水再止不住,哗的流下来。
“死丫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虽然没进过监狱,但也在戒毒所待过几个月,在那里头的时候,也曾听一起戒毒的人,说起监狱里的黑暗。
所以,这一刻,她迫不及待的拉住简单,从手心手背到胳膊,脸上以及脖子里,发现除了一些明显的红点之外,倒也没什么瘀伤,这才松了口气。
把温隽泽在外面的事,简洁的提了提,跟着就开始询问。
“她对我说了什么?”看着好友有模有样的打开录音笔,简单忽然笑了,“你倒是学得很快,只是”想到那四个字,她摇了摇头。
一瞬,苦涩、深恨还有明显的绝望,在眼底一点点闪现,简单不想夏晓看出什么,很快垂下眼帘,“其实也没有什么,你回去吧!”
在监狱那独有的蓝格囚衣下,她几乎就像一具没有生命力的木偶,半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有些飘渺又有些不真实,有那么一秒。夏晓都感觉,简单会随时消失。
一下子,她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尽是哽咽,“死丫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是他吗?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以她对好友的了解,单单是陷害,决对不是现在这样的消极。
曾经那个为了生存,那么艰难都咬牙硬撑下去的女孩,对现在这点事,又算什么?
“根本就不算什么啊,简楠还在国外等你的好消息呢,死丫头,我看出来,那个姓温的他心里有你,你都不知道,最近几天他几乎合眼。”
“”
“当然,这是听老宋说的啦,我又不是他女人,肯定不知道了!”
“你啊!”知道夏晓想逗自己,可是,简单痛苦的闭了闭眼,叹气道,“在电梯旁,她和我说‘我是你妈!’这四个字!
呵呵,换你,你信吗?
最恨的人,却是生下你,给你生命的人?”
想着妈妈死前喷血的样子,泪水瞬间打湿眼框,简单笑,“镯子是我妈偷走的,然后我才是宁家的大小姐?可笑吗?”
那么不可能的身世,居然戏剧性的发生在她身上。
如果能选择,她宁愿做一辈子渔夫的女儿!
仰头,她深深吸了口气,把眼框里的泪水全部逼回去,快语说。“她说完这四个字之后,我不信,她说有证明,推开门,进卧室的时候,她说这里”
说着,简单扯了扯领口,露出光洁的左肩。指着暗红的胎记,“这里,她说她女儿这里有块胎记!那个时候我站在她身后,她说你敢脱衣服验证吗?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验,更不想认她,我什么话没说,转身想走,然后就听到她突然‘啊’了一声,再回头她小腹上已经插了把刀!”
“”夏晓。
“那把刀,你知道吗?很眼熟,因为”低头,因为脑中闪过的片刻,她痛苦的皱了皱眉头,“那把刀是温隽泽的,就是上次台风后。你发地址让我过去的那次,我包里就带了那把刀,当时他说这把有他的名字,要是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在我看见扎伤她的那把刀,还有艳红的血,我刚伸出手,还没碰到她,她就拉住我,说‘是你,是你!’,知道她为什么那样说?”
夏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简单说,“她拉住我的时候,刚好纽扣开了,她看到了胎记。加上镯子和熊猫血,所以认定我是她女儿,只是因为伤口太深,只来得及说‘是你是你!’
“”好狗血,夏晓怔了怔,“那她为什么,肚子上会有刀?当时房间还有其他人吗?还有”看着好友不太好的脸色,她不得不继续问,“那刀,最后为什么会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