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逖长声惨叫,用尽各种招数,要推开冷涧,可是冷涧跟章鱼一般死死缠着他,狠命的咬住他的耳朵不松口。被冷涧掐住脖子。李逖因为窒息都翻了白眼了。
房无楼等人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这样,一时都呆了,待到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对冷涧拳打脚踢,想让他松口松手,可是没有用。
哑女看见他们几个围着冷涧往死里打。也操起一根洗衣棒,冲上去乱打。
当哑女一棍打向房无楼的时候,他听风辨位,一把抓住那洗衣棒。同运足了全身劲力,飞起一脚,带着凄厉的啸声,正中哑女的胸腹,将她踢得倒飞出去,空中便鲜血狂喷,落在地上,连续滚出十多步,这才停下,撑其身子,又是哇的吐出了好几口鲜血,劲力全失,颓然倒在了青石板上。眼睁睁看着房无楼他们狂殴冷涧,却无法起身阻拦。
冷涧看见哑女被房无楼一脚踢飞吐血,简直要发狂了,他手里的力道猛地加紧,掐得李逖两眼翻白,舌头都吐出来了。这时,一道人影一晃,便到了他们面前,却正是吴有丹的大弟子,房无楼和李逖的师父柯森。
柯森出手快如闪电,手指一点,对方便失去反抗,几下便将几个孩子都扯开了。冷涧也被他一指点中,顿时全身劲力尽失,掐着李逖脖子的手和咬住他耳朵的嘴都失去了力道,整个人被扯了开去。
李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扒拉耳朵都差点被冷涧生生咬下来。得亏冷涧年幼,不过七八岁,这耳朵才勉强保住,只是已经裂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和肩膀。
柯森皱眉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冷涧,你是师叔,为什么欺负你这些师侄啊?”
冷涧全身发麻,怔怔地望着柯森,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房无楼道:“师父,我们是来找冷师叔请他指点武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跟疯子一样咬李逖师弟的耳朵,你看把李逖师弟咬得这个样子。”
柯森查看了一下李逖流血的耳朵,却不看冷涧一头一身的鲜血和伤口。皱眉对冷涧道:“你是师叔,怎么出手这么没轻没重的?你看你把师侄打成这个样子。唉!师父出关,少不得要责怪你的!本门规矩,若是比武输了,是可以再挑战的,即便对方是师叔,也不禁止。你这样欺负你的这些师侄,这一众师侄儿若都向你挑战,你又该如何?”
“我……!”冷涧只说了半句,便不说了,他已经明白,这位师兄,说这些话,不仅不是出于公道,而且还是另有目的。
房无楼慢条斯理道:“师父,冷师叔这么欺负人,我是不服气的,三日后,我要向他当面挑战!”
其余几个都跟着嚷嚷道:“我们也不服,也要挑战冷师叔!”
李逖终于喘过气来了,爬了起来,呼呼的道:“诸位师兄,这第一个挑战就让给我!我要第一个向冷师叔挑战!我的耳朵,不能白白流血!”
柯森扫了他们一眼,又盯着冷涧,缓缓道:“按理,师侄向师叔挑战,师叔是不能拒绝的,你呢?”
冷涧盯着柯森,甚至没有看那其余几个人,一字一句说道:“我——,接受——任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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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森他们走了。
洗衣院子安静了下来。
洗衣妇人们提水把地上的鲜血冲刷掉,刚才血腥的一幕,随着被清水冲刷掉的鲜血,消散了。
冷涧费力地搀扶着不停吐血的哑女,回到了她的房间。
或许是刚才冷涧的疯狂,使得蛮横的屠妈都被震惊了,眼睁睁看着冷涧他们走,却没有敢出声阻拦。
搀扶着哑女回到哑女那狭小的屋里,倒在床上,看见哑女衣襟上全是鲜血,冷涧眼泪终于奔涌而出:“姐姐!你都是为了我……”
哑女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无声的笑了,红唇被鲜血染得更红。
冷涧守在哑女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哑女不时的吐血,冷涧心急如焚,可是年仅七八岁的他,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人来找他去干活,屠妈她们都已经被他的疯狂吓住了,他们也没有去吃饭,一直到天黑下来。
哑女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大口大口的喘气,吐出来的都是暗红色的瘀血。
冷涧把心一横,对哑女说:“姐姐,你等着,我去找人来给你疗伤。我那什么狗屁师哥,不会帮我的,只有去求那还没有见面的师父!请他救你!”
这些天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房家,除了哑女姐姐对自己好,其余的人都是冷漠如同自己不存在,那师哥柯森等人,则是笑面虎,根本是依靠不了,现在只有找自己那没有见面的师父,要是他见不到或者也不愿意帮忙,那自己就去找萧大哥或者长孙姐姐。
哑女已经限于昏迷,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冷涧冲出了屋子,往院子外面跑,等了院门口,看门的老婆子问:“你去哪里?”
“我要去求我师父救哑巴姐姐,快让我出去!”
“你师父?”老婆子有些茫然。
“我师父就是丹圣吴有丹!”
“啊?”老太婆吃了一惊,看见冷涧赤红的眼珠子,有些吓人,便道:“我听说他老人家正在闭关呢。你……”
“我不管!我要见他!他在哪里?麻烦你带我去!”
老婆子讪讪道:“我可没有那本事,要不,我带你去见柯大爷,他来决定吧。”
“好!带我去!”
老婆子带着冷涧来到了柯森的院子,通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