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自然有四十来岁,个子不高,长得又白又胖,眼睛很大,看人时,喜欢微眯着眼量。
现在天气已经很缓和了,他也不嫌热,穿着一身笔挺的装,领口结结实实系到顶端,卡着脖子。
虽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使穿着牌的衣服,人也只会觉得不合身,不搭配,有点不伦不。
张沐辰没到这郑老板竟然是这么富贵的穷酸,心里吃惊,面上不显。
客气上前寒暄,互相了一番介绍。
王平却是一脸的叹为观止,好在他道这种场合,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只是默默跟在旁边。
有客远来。
按规矩,郑自然肯定是要招待一番。
饭桌上酒过三巡,互相“青年俊”“老谋深算”之臭不要脸地吹捧一番。
郑自然这开始说正:“我之前那会儿,道这个项目的人不多,竞争相对要少一些。可眼下除了你,还有好几家都盯上了这块地。听说有一家还请了个外国设计师来规划,狗长犄角装洋啊,弄得挺是那么事的。”
张沐辰忙问:“我不是本地人,不懂这里面水有多深,那您觉得这事还有争的希望吗?”
郑自然砸吧了一口小酒,摇晃着脑袋叹了口气:“难说。”
张沐辰一听,心这是道内情啊。
忙道:“怎么?”
郑自然压低了声音,用筷子沾着酒在桌子上划了一道。
伸长了脖子,压低了声音说:“因为我之前一忙着办这事,所以也动了不少关系,不瞒你们俩小兄弟,国土局和市政府那边,我都说得上话。
当然,也以为老哥我有多了不起哈。
我说得上话人当然也说得上话,没点人,谁也不敢这事的主意对吧。
国土局那王主,是我一朋友的表哥。
我不是没谈下来这个项目嘛,这心里头吧,难免惦记。
正好前两天刚跟他一块喝酒,也聊了聊。
哎呀,这个事,现在不好说啊……
你们道那几块地中间的商业街是吧?”
见张沐辰点头,郑自然继续说:“那是咱们当地一个公司投资搞的,他们老板姓李,这个李总是咱们书记的弟弟。
现在是这样的,一条商业街建得红红火火,但是我们李总不道哪筋搭不对了,只租不卖,说是要档,不能让这条商业街变成小商批发市场。
现在档有了,资金链‘啪叽’断了,上亿的项目砸进去,贷款都到了,要不然周围那几块住宅地能便宜其他人?
不可能的,就是现在,各家都眼巴巴等着。
前也是盼着姓张的弄不来钱,大家能吃吃人家牙缝里漏出来的。
万一李总开了,把商业街一卖,或者弄到了新的资金,咱们都白扯。”
张沐辰诧异:“他为么不肯卖?”
郑自然起这事,也来气。
之前他好不容易套弄到三千万,该找的关系都找遍了,结愣是没能把这个项目给谈下来。
郑自然冷嘲道:“不开呗!”
张沐辰:“没钱了他可以找人合作啊,背景这么硬,难道没人借钱给他?多少借来点,找个人合伙出资,不是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