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老剑叩首哀求,“葬剑山庄死灰复燃,事关九州安危!”</p>
公孙诗潋却道:“你如何就肯定是葬剑山庄所为?早在十九年前,它已就被灭门了。”</p>
“可是……”老剑仍犹豫着。</p>
公孙诗潋却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已经有了线索,毁你剑的真凶,我一定会帮你逮到的,还请放宽心啦。”</p>
公孙诗潋一边说着,一边抱伞离开。众人看着她翻身上马,绝尘而去。</p>
直到公孙诗潋的背影看不见了后,老剑身边的一个人诧道:“你刚刚,叫她女侠?”</p>
老剑收起刚才的哭丧脸,“有什么不妥吗?”</p>
“这个小姑娘怎么看,都像是个净爱吹牛的寻常赶路人?还逮到真凶,怎么可能?大侠梦做多了吧。”</p>
“不,”老剑斩钉截铁地说道,“她身上,有剑。”</p>
“我……我是不是忘记问路了啊?”</p>
此时公孙诗潋已纵马奔出了一段路,又来到了一个岔口前。她看着岔口,挠了挠脑袋,又回望了自己走过来的路,却发现自己连回小筑的路都给忘了。</p>
“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公孙诗潋轻甩缰绳,朝着其中一条羊肠小道行去。</p>
小道上野草丛生,遍地荒芜,罕有人迹,就连飞鸟走兽的痕迹都没有。</p>
公孙诗潋就这么慢慢地朝前行驶着,忽然,在她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少年,少年面前放了一个桌子,桌子旁边还立着一个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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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上写着:“阿飞指路,童叟无欺,一文一次。”</p>
“敢问路在何方?路,就在足下!”那个少年也看到了她,“姑娘,你看来如此迷茫,是迷路了吗?快来让我给你指出一条路吧!”</p>
“好神奇,金陵一带居然还有专门给人引路的活。”公孙诗潋抱伞翻身下了马,揣好奇心来到了少年面前。</p>
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看似与她同龄。公孙诗潋见少年长得很是好看,就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好感,她往桌上的碗里投入了几枚铜币,笑着问道:“请问兄台,金陵暮淮王府怎么走啊?”</p>
少年似是有所触动,但还是清咳了几声,娓娓述道:“暮淮王府?你要见暮淮王?”</p>
见少年如此高深莫测的样子,公孙诗潋兴冲冲地道:“对呀,怎么走呀?”</p>
少年赶忙将碗里的铜币塞进了腰包,挺直腰板道:“巧了,我也不知道。”</p>
“哎?”公孙诗潋心想这人好生无耻。</p>
“但你手中那把剑的路,我是知道的。”少年嘴角忽然上扬。</p>
“什么!?”公孙诗潋看到少年的眼中流转起了血光。</p>
“你的剑,只有死路!”</p>
下一刻,少年右手突然暴起,朝着公孙诗潋怀中的伞袭去!</p>
公孙诗潋一惊,身子猛朝后边掠去。但少年的手却像是一条蛇般紧紧缠在了油纸伞上,不管怎样都无法挣开。</p>
公孙诗潋见事态不妙,赶忙转动了伞柄,一把剑飘然而出,如炊烟袅袅升起。</p>
剑身极美,修长雪白,好像这柄剑,就是一名女子。伴随着剑出的那一刻,清晨的寒意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春光拂面般的温柔。</p>
“是你?”公孙诗潋持剑而立,朝少年扔过了一块令牌。</p>
洛飞羽接过令牌,正是昨日他给老剑的名剑令。</p>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洛飞羽笑着收起了令牌,也将手中脱柄的油纸伞扔了回去,“此出远门,你母亲就这么放心地把名剑榜排名第三的绛陌剑托付给你?”</p>
“西河剑器,绛陌成舞。长安剑器楼,公孙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