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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绝艳(1 / 2)

 “看,你祖先诶!”洛飞羽指着一幅画像。</p>

画像上画着一位面容绝世的舞伶,手持一柄铁剑,身着华裳轻绸,在翩然起舞。正是公孙大娘,画像面前供着琳琅的瓜果。</p>

第一次在别的地方看到自己先祖的画像,公孙诗潋心中莫名感到一股怪异,但她还是停了下来,躬身行了一礼。</p>

卢妈妈谄媚笑道:“不知你们找我家姑娘,是有何事?”</p>

公孙诗潋答道:“替暮淮王向苏姑娘提亲。”</p>

卢妈妈猛然停下了脚步,“这……”</p>

公孙诗潋问道:“怎么了?”</p>

“公孙楼主有所不知,姑娘她……”卢妈妈犹犹豫豫着,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忽然急促起来的琵琶声打断。</p>

卢妈妈愣了愣,道:“看来姑娘她想见见你们,请上去吧。”</p>

循着曲声,二人来到了一个虚掩着的门前,从里边传来了宛如天籁的女音:“进来吧。”</p>

二人推门而入,走入房内。房间很暗,窗扉紧闭,仅有一点惺烛在梳妆台上摇曳着,映出了袅袅青烟,也映着那洁白清透的秀美容颜。</p>

当公孙诗潋看到苏楠笙的那一刻起,她才明白,暮淮王为何要指名道姓的娶其为妻。</p>

苏楠笙抱着琵琶,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绒布斗篷里,看起来病怏怏的,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温柔。她见二人走进房内后,笑道:“公孙姑娘在外舞剑之时,云心的琵琶弦无端颤鸣,故为姑娘奏了一曲助兴。若有唐突,还望见谅。”</p>

公孙诗潋行了一礼,“岂敢,在姐姐的曲韵伴奏下起舞,是我的荣幸。”</p>

在一旁的洛飞羽突然笑了起来,“我说公孙小楼主,你可是绝世舞伶公孙大娘的后人,九州各地青楼每逢佳节都会拜一拜你祖先的画像,你就算再怎么客套,这‘荣幸’二字,着实让人家过于折煞了啊。”</p>

公孙诗潋想起了刚刚见到的画像,顿时涨红了脸,“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别说话!”</p>

洛飞羽不怀好意地笑道:“公孙小楼主叫我别说话,我好荣幸啊!好,那我就不说了。”</p>

苏楠笙看着眼前二人少年意气的样子,那些她用一晚上的泪水洗去的记忆,又从光阴深处悄然浮起,不由黯然。公孙诗潋察觉到了,便轻轻地扯了一下洛飞羽的衣袖,随之不再多语。</p>

一曲哀歌打破了沉重的静谧:</p>

“想当年妾与卿朝看花夕对月,琵琶弦上剑鸣谐,击筑弹剑与谁论,人不见,烟已昏。”</p>

公孙诗潋悄悄地叹了口气,就连无情如洛飞羽,听到了这哀恸的歌声,竟也伤感了起来。</p>

苏楠笙唱罢,展颜一笑:“抱歉,奴家有些失态了。江南暮春总是多雨,会令人勾起往事,若是扰了姑娘与公子的雅兴,还望莫怪。”</p>

说罢,苏楠笙抬手轻轻地推了推她身后的窗户,微微的凄风灌了进来。</p>

不知何时,金陵已下起了雨。淅沥细雨没入秦淮,河上水雾凄迷叆叇,更添几许离愁,金陵城如同一位风韵十足的女子,躺在这烟雨朦胧的秦淮河上。</p>

苏楠笙感慨:“金陵的雨季,终于来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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