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清鬼，我好像听师父说起过，江南这一带有着清鬼的传说。”洛飞羽目光移到了那柄刀上。</p>
l“哦，那只不过是用来吓唬像小妹那样的小孩的。”徵轻轻咳嗽了一声，“清鬼，传说它性情温和，但睚眦必报，你一旦惹到了它，它便会偷偷附身在你的肌肤上上，从外表上看与寻常纹身无异，但到了半夜，它会将你的皮肤撕成碎片，其心狠手辣的程度令人发指，痛不欲生。”</p>
洛飞羽握剑囊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p>
徵察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跟我小妹一样，听到这个故事就会害怕？”</p>
“刚刚手抽筋了。”洛飞羽下意识看向了徵。</p>
忽觉恍如隔世，看到了一名抱伞少女，面容温柔甜美，不论身处何地，处于何时，目光中满是坚定的信念。</p>
然而再回过神来，看到的却是一名面若蒙霜的白衣少女，腰间持着双剑，疑惑地看着自己。</p>
也是，如果是她，自己要是一直站在这不动的话，她是不会折道回来找自己的。</p>
因为，她不会离开。</p>
不知为何，明明与那个人相处的时间不过一月，偏偏心底就有这种感觉。</p>
洛飞羽深深叹了口气，“走吧。”</p>
“嗯。”徵点点头，与他一同走下祭坛。</p>
祭剑之柳下。</p>
一袭柳衣的柳碧燃从树后探出头来，望着洛飞羽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p>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一旁手握太刀，带着狐狸面具的柳藏月说道。</p>
“既然决定了，便绝不言悔。”柳碧燃收回了脑袋，靠在了柳树上，“况且，我的血已经渗入了他的剑里，我可以以此相逼，一切都有着余地可言。”</p>
“我怕你到时候，舍不得了。”柳藏月轻轻取下面具，露出那饱经世事沧桑的面庞，“就像我当年那样。”</p>
“不会的。”柳碧燃坚定地看向她，“我是统领奈何桥孟婆，江南一带的人闻我之名无不谈之色变。心狠手辣的事我做了不少，何况这个可能会危及到柳月山庄利益的事，我绝不会手软。”</p>
其态度坚定得，令人心惊。</p>
然而在柳藏月的眼里，柳碧燃这份坚定，只不过是为了骗过自己。</p>
“我当年虽然是柳家小姐，却被江湖中人唤为‘蛇心碧蝎’。虽是使柳家弱柳扶风剑法，但手段狠辣至极。”柳藏月喃喃道：“可当年遇到他的时候，我还是手软了。”</p>
“他？”柳碧燃有些意外，“是谁？”</p>
“当年的风华门二公子，任岳平。”柳藏月目光渐渐澄澈起来，抬头望天。那跨越瀛仙海前去扶桑的沧桑，在这一刻荡然无存。</p>
亦如当时少女。</p>
也亦如那时少年，走到穿上红嫁衣的自己的面前，其飒爽英姿，潇洒风流，令人心悸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