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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花谢(2 / 2)

“嗯?”柳藏锋的剑蓦然停滞在空。</p>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会遇见他,不会去经历那些我至今也不愿去回忆的往事,永远都是这座城里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柳藏月闭起了眼睛,眼角有着泪水滑落。</p>

似乎被柳藏月的话所触动,柳藏锋有过了微微的迟疑。</p>

林淮漫见状攥紧了双拳,恶狠狠道:“可凡事没有如果!藏锋,这些年来的忍辱,你都忘了吗!”</p>

柳藏锋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冷冽与果断,将二月春柳猛地挥下,势如万钧雷霆。</p>

“是!就因为凡事没有如果!”柳藏月忽然睁眼,身上细密的剑痕立马迸出了鲜血,手中长剑上也绽出一朵鲜艳如火的炽花,“所以,我也要为了我的过去而战。”</p>

不过片刻,花谢,剑断。</p>

江碧欲燃。</p>

花开最艳之日,也便是谢落之时。</p>

“藏月,当真要如此吗!”柳藏锋喝道。</p>

“当真!”柳藏月抬起了断剑,带着那截摇摇欲坠的断刃,劈向了柳藏锋。</p>

这些年,我远赴隔岸岛屿,见过樱花绚烂及时,却又决绝地凋零。</p>

见过清水寺的红叶,寒雨初至。</p>

见过如玉扇倒悬的高山,白雪覆顶。</p>

可是在夜晚的梦里,我还是忘不了年幼时的苍山洱海,风花雪月;少年时师父带我去见过的大漠无垠的茫茫塞外;忘不了师娘在一片草长莺飞中教我练剑。</p>

岳阳云梦泽,清水落日,渔舟唱晚。他划着小船,奔我而来,船上载满了他在河中采来的莲蓬。</p>

我梦到了一切,梦到我此生的来处。</p>

也是归处。</p>

十四年前,手刃了师兄的时候,师父就曾与我说:“你不再是剑客了。”</p>

因为失去了剑道吗?</p>

在扶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我的剑道是什么。现在我好像明白了。</p>

其实,我一直都该明白的。</p>

是初心。</p>

坚守当守之道,即是我的初心。</p>

而我的当守之道,便是师门中的每个人。</p>

包括这个小师弟,包括师娘,包括岳平,也包括你。</p>

“师父啊,若师弟这一次真的能让师娘沉冤得雪,您能不能,回这个江湖来看一看。”柳藏月断刃脱离,宛如花瓣飘零。</p>

遥远的西洲楼兰。</p>

老者正闭着眼,煮着清茶,在沙漠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p>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接过了飘来的一朵桃花,默然不语。</p>

郁胤真人看到了这朵花瓣,不由想起了老者时常与他们说起的玉门桃源,“那里的桃花,不是在十几年前,就凋谢了吗。”</p>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老者死死将那片花瓣攥在手心里,随后再度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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