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整个新石村的村民们在一怔之后,也先后一一跪下:“参见王爷!”
再然后,聂河村的人愣了一愣,纷纷抛下手里的棍子,也一一跪在田垅上:“参见王爷!”
这黑压压的一大片,让陈元鹰也有些发愣。
皇权在这些基层百姓心里的威势,果然极重!
“都起来吧!”感叹了数息,陈元鹰悠悠地开口。
“谢王爷!”
待这些村民们一一不太齐整地相互挽扶着从地上爬起,陈元鹰便看向鲁自刀:“鲁村长,你刚才驳了刘知州的意见,想让本王替你们来拿主意。你就那么笃定,本王一定会比刘大人公正?”
“是的王爷!”鲁自刀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往年,州衙都是硬行指派我等村民自砍粗麻搓麻绳,抵劳役,从不曾给银钱。但王爷您一来,就掏钱来买这些粗麻绳,是您给了我们村的兄弟姐妹们一条生路,足以证明王爷心地仁慈,是好人!”
“是的!”新石村的好些三、四十岁的壮年村民马上七嘴八舌地附合:“王爷大恩,给了钱,我们才能去买米买盐买粮,填饱肚子!”
“王爷的护卫和王府的官员来村里,从来不踩我们的田,讨水喝的时候也给了钱!”
“王府的官员见了我家大丫,赞了她甚美,但没有对我家大丫动手动脚,是王爷管得好!”
陈元鹰的心情顿时变得极好,更有些许的感动。
这些村民是彪悍,但也很朴实,自己对他们好,他们都记在心里!
看一眼旁边甚有些尴尬的刘永清,陈元鹰微微抬手,压下了新石村村民们的话语,然后沉吟一阵,道:“既然你们相信本王,请本王替你们做主,那这样吧。今日下午,新石村先取水,不得超过二十桶。从明日开始,你们两村各送30个木桶过来,本王派护卫在此监督,共同取水,以示公正。”
朱自梅、杨浩微愣,随后对视一眼,欣然而笑。
鲁自刀愣了一愣,随后迅速看一眼聂三石,再高声道:“王爷英明,我等愿服!”
新石村的村民们也大喜,再度附合:“王爷英明,我等愿服!”
待聂河村的村民们也赶紧大声附合时,刘永清叹了口气,向陈元鹰抱拳:“下官粗鄙,让王爷和诸位大人见笑了!”
陈元鹰摇摇头:“正因如此,本王才想组织本州的百姓们一起来挖渠引水!”
“大人!”刘永清苦笑:“其实,我们龙州的农田收成低,不仅仅是因为这地势少,更是因为,我们龙州的雨季,比其他各州都要晚来半个多月,正好错过了抢种和浇灌的最好时机。”
“庆州和荣州播种小麦和我们一样,都在二月中,三月初,而后,二月底便会迎来雨水,但我们龙州的雨,每年都会迟上半个月,然后逐渐流向沼泽之地,靠州城的这一片基本上无法蓄水,也就无法在来年春耕时保证农田的灌溉。”
他悲怆地指指身侧的河:“王爷请看,自从您来了龙州之后,这里一直是阴天和晴天,不曾下雨,所以,这河里的水,都快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