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道:“父亲想以白家作靠山?”
“不错,”魏景泊点头,“这片区域内,白家是最为强大的存在,要是能和他们扯上关系,就可以为我们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魏春和皱眉道,“要如何跟白家扯上关系,成为我们的虎皮?”
魏景泊道:“对此,我这几天特意了解过白家的境况。虽说青珑宗警告过血河门与周家,但这两方当然不会就此罢手。这段时间,他们先是怂恿已经进入白家地域的逃难修士继续制造混乱,其次招揽了一些辟府上三重的强大修士,如之前豢蛇之人,侵袭各方。这两项动作,一是造成混乱局面,他们好趁乱作梗。二是致使白家四处奔波庇护身下的势力,消耗白家实力。这一点,我也不由得佩服白家,明明自身的情况,因为东边战事已经很是艰难,还尽量派人帮助下面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更为狠毒的第三手,据说血河门与周家,多次派人与以天剑门为首的,白家地域最强大的几个势力谈判过,无非是以此时安定、将来富贵为诱惑,让他们背叛白家,暗中为血河门周家做事。只要这些势力一答应,那么逃难修士就会停止侵袭他们,甚至未来白家倒了,还能分一碗汤喝。尤其是,可以成为血河门周家的前锋,搜刮各地资源。”
“一般来说,现在的白家如此衰弱,血河门周家又是两方联手,再加上连日来的侵扰让他们早已疲战,总会有那么几个势力会倒戈。但让人惊奇的是,这些个势力,竟然没有一个背叛白家,还出了檄文,大骂血河门周家的下作伎俩,这也是为何,我能知道这些信息。”
“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表明两点,一,白家目前处境很糟糕,二,白家在灵胎级势力中,作风还是不错的。基于这两点,我们就可以尝试与白家谈一谈。”
“首先,我们手里有的是什么?强大的傀儡,三个辟府九重、四个辟府八重,八个辟府七重。这样的战力,就算比起天剑门来,也不遑多让。白家现在最缺的,正是这样的强大战力,以维持稳定、抵御血河门周家的鹰爪。”
魏武仔细听着,这时候插嘴道:“爹是想以傀儡为资本,获得白家支持?”
魏春和点头道:“要想获得庇护,就要付出些东西,我们如今的战力,的确会让白家看重。”
魏景泊道:“只要我们与白家拉上关系,受庇护倒是其次——依靠傀儡,除了灵胎境,我们基本上能应付。最重要的是,小小魏家受白家重视,我们在他人眼里,会有一种神秘感,那么做起各种事来,都会少很多麻烦。”
“至于傀儡,我们可以对白家说,是某方大势力赠予的,让他们以为我们魏家不简单,这样,我们就有了白家,和虚构势力这两张虎皮。而且对其他人来说,因为白家的存在,另一张虎皮的可信度也会非常高。”
“到时候,除了减少许多麻烦,更重要的是,我们魏家做出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比如族人境界突增,比如拿出各种惊天的宝物,也没有那么突兀了,所以此事对我们魏家意义重大。”
魏春和想了想,道:“景泊,你说的很好,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魏景泊道:“这里面,的确有两处难点。一,如何让白家相信——至少高度怀疑我们背后确有一个强大势力。第二,白家虽然一直以来十分守原则,不会仗势欺人,但傀儡事关重大,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像黄台宗一样,起觊觎之心。”
“认真说起来,这两点其实是一致的。白家越是相信我们有“背后靠山”,他们抢夺傀儡的可能性就会越低。”
魏春和沉默的听着,俄而不禁感慨:“我们小小魏家,竟然计算起白家来了,这真是刀尖跳舞,火中取栗!”
魏景泊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很多事情看似不可能,只是没找到方法,这一点,我在看了宅经后,尤为相信。”
“这个世界的事情分为两类,一是关于‘物’的,一是关于人的。关于‘物’的,如凡人开山修路,建堤修坝,其中的难点在于如何操控‘物’。关于人的,如商人谈生意,如造反的人聚兵勇,其中的难点在于如何操控人——说准确些,是如何操控人的心思。如果把白家的心思比做一块一块大石头、一根一根大木头,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石头木头建成一座大殿,虽然难,又哪里有做不到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