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大刘对着电炉出钢口那边喊。小郭应声出来,身上一身灰,脸上流着的汗和一丝腼腆难为情搅和在一起。他呵呵笑着,不知该向着谁笑。
车十二斤哈哈一笑:“咋,不是下班了么,咋还干了?”
大刘替郭国柱回答:“嗨,他就是这的,特自觉,不用人说。”大刘说着,向郭国柱摆手,“快去哇,人家等着了。”说着露出狡黠的笑。
郭国柱见岳红枫已经朝高车铁梯走去,就拐向炉前小耳房休息室,他拿出来一只大铁桶和两只酒瓶子。车师傅远远看着喊:“是晋水不老瓶子?”
“晋水不老?不是汾酒瓶子么?”郭国柱扬扬手里瓶子。笑着嘟囔:“啥瓶子不行了,嗨非要……”
“就是,对的了,晋水不老就是汾酒厂出的。”车师傅显得见多识广。“不,你不懂,拿晋水不老瓶子,是因为咱们厂工会主席好喝个这酒。”
郭国柱吃惊到:“原来是因为这?”他只是听从了车师傅的意见,却不知道这里的含义。。
“就是呀,你说了半天说啥了?”车十二斤不住地摇头。不满意炉前这些人的量化。他想揶揄两句郭国柱:“咋回事了,还是技校生了,人情世故这些事,一定也不老练。”但他对郭国柱毕竟是有好感的,于是又说:“说归说,不过,小郭你已经很不错了。”竖起来大拇指,“小郭,你是这。”他声音大了些,“和你们有的同学比,强多了。唉,红枫,离开点炉前,人家炉前交班了,不要影响人家。往西面往西。”
往西,就是电炉出钢口挨着电瓶车铁轨的一小块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