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师傅轻声说:“嗯,又回来了。”她瞥一眼金师傅。金师傅恍然道:“嗷是了是了。”不再吱声。
贾主席见书记对徐利不熟悉,想多说几句:“小徐是个苗苗,名牌大学毕业的,咱们厂这几年每年都分来不少大学生,但分到咱们车间的并不是太多,所以,主任们可是重视哩。小徐年纪不大,据说工艺上可是不简单哩。这不,主任们专门让重点培养培养。”
书记也许听到主任们让重点培养,站起来挠挠耳朵,又挠挠头发,说:“行了行了。技术人员和第一线的工人师傅,都要重点培养。重点培养对象都参加一下这个大会。作为列席会议吧。”说着,他像想起来什么事,说,“哎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上午开会的时候,人家宣传部部长专门说了一下,咱们热工车间的稿子不如机加工车间的多。还点了一下咱们铸造车间,还有铸铁车间,锻压车间,精铸车间,看看,都是热加工车间。都不太写稿子。”
贾主席笑了,当然他的笑容里看不出一点讥讽讪笑:“可不是么,都是热加工车间。一样,前天厂工会开会也是,人家工会副主席也说,说咋回事呢,热加工车间黑板报和板报就是不如机加工车间。咋回事了?我说,并不是热加工车间不如机加工车间,是因为热加工车间三班倒的多,而且都是环境相对比较差。”
书记听着,收拾桌子,笑着说:“就是。我也在会上给咱们热加工车间说过话,热加工车间工作环境就是不能和冷加工比,所以,这也是我觉得应该多发展一线的优秀的工人师傅。不然的话,工厂么,不发展工人哪能行?我去一下。”
没人问书记去哪儿了。书记刚出门,三清悄没声地进来,站在房子当间,蹬着眼睛四下看看,小声说:“本来么,本来就不是热加工车间的脑袋让门挤了,而是他们冷加工车间的脑袋让车床钻开洞了,所以他们就开窍了。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