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p>
邪天就过了因果境的重重殿宇，来到了一片蛛网般的山谷口。</p>
这是令人震撼的场景。</p>
但钧帝并非因此才带邪天逛这里的。</p>
仿佛因果境内的这片山谷，是他的得意之作，每次带人闲逛，这里都是不可或缺的风景。</p>
而邪天脸上的震撼，也让钧帝分身内心的丝丝失落化为虚无。</p>
其实仔细想想，他觉得失落大可不必。</p>
即使你能猜到些什么，就能改变什么吗？</p>
不能。</p>
最终，你还是要看到或是走向你所猜测的那种局面，顶多是死得明白点儿。</p>
如是一想，钧帝分身觉得面前的风景比和浩帝闲逛时更美，所以笑指因果谷道：“如何？”</p>
“盘根错节，却又鳞次栉比，井然有序……”邪天赞不绝口，“不愧因果二字。”</p>
“你对因果二字也有了解？”</p>
“不敢，只是观后感。”</p>
钧帝分身闻言，颔首赞许道：“纵然不再是鸿蒙万象体，这份灵动却胜过往昔，不错。”</p>
“前辈，话说，当时并没有这东西吧？”</p>
钧帝分身微微一怔，明白邪天说的当时，就是诸般大帝联合审讯陆飞扬jian杀三清道体一事。</p>
“没有。”</p>
“若有就好了。”</p>
钧帝笑道：“还对此事介怀？”</p>
“前辈想听真话还是假话？”</p>
“真话。”</p>
“一点儿也不。”邪天很自然地耸耸肩。</p>
“嗯。”钧帝分身点点头，少顷失笑道，“该说你没心没肺，还是心胸宽广？”</p>
“无所谓。”</p>
“你倒看得开。”</p>
“这要看什么事。”</p>
“什么事你看不开？”</p>
“比如，某人自禁？”</p>
邪天说这话的时候，眸中带着的是求知的渴望。</p>
至少从这种神态来看，他是非常想知道某个人为何要选择自禁的。</p>
而且他心里也是如此想的。</p>
可钧帝不这样想。</p>
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提及这件事……</p>
他只会认为这是邪天在猜到某些东西后采取的反击。</p>
而且这反击，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且在他预料之中排名第一的好办法。</p>
“因为他要替你赎罪。”</p>
“有这必要么？”</p>
“若没这必要，你也活不出第二世。”</p>
“前辈可能误会了，”邪天笑道，“我的意思是，他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赎罪，比如……”</p>
“比如什么？”</p>
“比如和魔族干架。”</p>
此话一出，钧帝就陷入了沉默。</p>
邪天说得很对。</p>
想要替陆飞扬赎罪的陆压，其实最好的赎罪之法，就是永远战斗在和魔族斗争的第一线。</p>
要知道，当时陆压出手三两次，便让整个魔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将这样的妖孽放在战场之上……</p>
即使妖孽不出手，那都是满满的威慑。</p>
对魔族的威慑，自然就会变成对人族的贡献。</p>
用贡献来替犯了滔天罪孽的儿子赎罪，简直就是不二的天理。</p>
但没人会想到……</p>
陆压会选择自禁之法。</p>
更没人会想到……</p>
九天九帝居然会同意陆压的自禁。</p>
这件事中透露出的诡异……</p>
早已湮没在漫长的岁月之中。</p>
此刻被邪天突然提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