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炼金术？”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p>
“炼金术就是……”</p>
陆离的职业病犯了，上来就是一大段教科书式的标准回答，顺带告知了她的过人天赋。</p>
他说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旁征博引，引经据典，深入浅出，但凡有点常识的混血种，哪怕学渣如路明非都会心驰神往。</p>
只不过上杉小姐貌似对这件事不感兴趣，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心不在焉。</p>
陆离有些急了。</p>
这就像一个掌握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老师傅找到了万里挑一的继承人，跟他说你学成了就能把文化传承下去，还能获得财富、地位。</p>
可继承人却一点兴趣没有，还是选择捡垃圾为生。</p>
珠玉蒙尘。</p>
“你学会之后，能让自己的玩具活过来！”陆离急中生智。</p>
他可不是死板只会讲教科书的老师，多年的教学经验让他明白因材施教这个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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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绘梨衣的眼睛都亮了。</p>
“当然是真的，虽然炼金术的功用不止如此。”</p>
陆离为了获得她的信任，拿出了自己的炼金佩剑，在精神的控制下让它变成了《星球大战》里面的尤达大师。</p>
“走两步。”他说。</p>
尤达大师缓慢地行动起来，虽然额头上未上色的毛发令它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挥动光剑的动作足以让所有星战迷为之疯狂。</p>
怕绘梨衣不感兴趣，陆离又令它变成了芭比娃娃、路飞、卡卡卡罗特、漩涡鸣人、高达等风靡世界的动漫角色。</p>
“学会炼金术之后，你可以让玩具自己动起来，就不用手来摆弄他们了。你一声令下，二次元的千军万马都能被你调动。”</p>
陆离的声音带着蛊惑，仿佛引诱浮士德签约的魔鬼。</p>
“嗯，我要学这个。”绘梨衣急忙把小本子地给陆离。</p>
她一只手抓住炼金术版本的微缩高达，高高举起，在屋内小跑着转圈，高兴极了。</p>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嫡传弟子了，要叫我老师。”</p>
陆离欣慰地看着上杉小姐，这是一个好苗子，肩负着把炼金术发扬光大并传给后世的任务。</p>
虽然她的初衷是让玩具动起来，但这并不影响她传承这门古老的技术。</p>
“teacher！”</p>
可惜上杉小姐因为龙血的问题不能说话，只能以笔代言，否则陆老师的心都要化了。</p>
“咳咳……”</p>
陆离清了清嗓子，摆出师道威严：“先把那个东西放下吧，我要教你最基本的炼金术了。”</p>
上杉小姐口不能言，但听力比常人敏锐许多，立刻乖巧地正坐。</p>
“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把原材料找来。”</p>
陆离起身走向厨房，找来了两口废弃多年的铁锅。</p>
锅身不大，看起来曾经是用来煮牛奶的器皿。</p>
他把其中一口递给绘梨衣，“尝试让火焰覆盖住它，注意控制凝练度，不要让铁水从里面流出来。”</p>
上杉小姐迅速点燃了精神之火，圆润可爱的光焰密布十指，最后聚拢成股，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p>
恐怖的高温瞬间令木质的握柄燃烧起来，它脱落掉在地上，瞬间冒出了青烟。</p>
陆离及时将其踩灭，同时指导道：“凝聚你的注意力，扩大自己的火焰。”</p>
光焰扩大，绘梨衣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铁锅终于因为高温开始变红、融化，最后化成了一滩铁水。</p>
铁水于精神之火的底部坠落，在木制的地板上烫了一个大洞。</p>
绘梨衣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倒退数步，脸上的表情仿佛寻常女孩看见了一只蜘蛛。</p>
“初学者有这样的威力很不错了。”陆离安慰她。</p>
上杉小姐的精神之火无论在强度还是控制力方面都远逊色于炼金大师，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成绩，陆离自然不会给她泼冷水，打击她的信心。</p>
不过她本人似乎不是这样认为的，莹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挫败与愧疚，十分不开心。</p>
“绘梨衣是不是很笨？明明teacher都嘱咐过的，还是失败了……”</p>
她飞速地递来一个小本本，根本不敢看陆离的眼睛。</p>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p>
陆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敏感的学生，哭笑不得地对她解释：</p>
“你还有很多师兄师姐，他们连点燃火焰都做不到，绘梨衣你已经很棒了。想当初我刚开始学习的时候……”</p>
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陆离昧着良心撒了一个谎。</p>
“原来teacher也这么笨啊！”</p>
绘梨衣好奇地眨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p>
陆离白了她一眼，从地板的大洞中捡起已经凝固的铁块，递给她：</p>
“我给你演示一遍，你稍后跟着我做。”</p>
铁锅在陆离的手中可就不是调皮的小孩子了，而是乖巧的物件。它静静地在精神之火中悬浮，转眼间就变成了铁水。</p>
“这个时候要讲火焰维持在一定的温度，用精神领域控制引力对它的影响。”</p>
陆离开始傻瓜式的教学，并总结了绘梨衣失败的原因。</p>
铁水肉眼可见的浓稠起来，它里面的杂质被精神之火湮灭，渐渐化为纯粹的铁元素单质。</p>
“这一步至关重要，注入你的精神力，才能让它发生你想要的形变。”</p>
陆离为了演示，咬开手指，滴入了血液。</p>
“血液是承载精神的介质，一次最好不要太多，否则无法操控。”</p>
火焰的温度陡然提高，就连绘梨衣都不自觉地后退远离滚烫的空气。最后所有焰光消散，一个崭新的面具悄然成型。</p>
“看，这就是成品。”</p>
陆离把面具扣在了脸上，只有双眼露了出来，完美地切合他的脸型。</p>
“你可以试一试了，记住我总结的要点。”</p>
陆离一面往手中的面具上雕刻卢恩符文，一面注视绘梨衣的操作。</p>
上杉小姐点点头，吸取上次失败的经验，重新点燃精神之火，如法炮制。</p>
在陆离一字一句的指导下，她这次没有让铁水从火焰中掉落，否则地板上又会出现一个深坑。</p>
滴血注入精神之后，绘梨衣首次冶炼的作品成型了。</p>
怎么说呢，有些一言难尽。</p>
它上半身是尤达大师标志的头部特征，中间的躯体陆离认不出来属于哪个动漫角色，腿部则是纤细的双腿与芭蕾裙，很明显的芭比娃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