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采取用精神搜寻记忆的办法，是因为奥丁的烙印很特殊，他短时间无法解除施加在丝蔻儿脑海当中的封印。不过这几天他倒是研制出可以让丝蔻儿恢复正常的言灵之阵，要是它不开口，恐怕获得情报还需要不菲的时间。</p>
“奥丁！”巨大的眼眶中只剩一条金色的竖线，提起这位北欧神话当中的主神，丝蔻儿也是无比怨毒，恨不得现在就把它生吞活剥。</p>
“我说不出来。”下一秒呼啸的风从上方传来，“被注入的精神仍然存在脑海中，我无法调动自己的记忆。”</p>
“你可以，在那道烙印的感知中，你就是被控制的你，可以自由调动身躯。”陆离笃定的声音回应了已经冷静下来的丝蔻儿。</p>
“现在你可以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过别想着骗我。”陆离调出手机当中的日历，“我要是每天都来一个小时，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彻底解决掉奥丁的烙印，查阅你的记忆。”</p>
这位北欧神话当中的主神是个难缠的对手，陆离估摸着现在差不多能和他平分秋色，当然这只是推测。</p>
丝蔻儿沉默了片刻，用低沉的声音问：“你想知道什么？”</p>
“我想知道奥丁是如何控制你的，以及……它究竟在哪里，还有……进入尼伯龙根的办法。”</p>
三个问题。</p>
陆离隐约记得奥丁隐藏的位置叫‘阿瓦隆岛’，处于格陵兰冰海的某个位置，靠近北极圈。但更多的细节一概不知，毕竟格陵兰冰海也是个非常大的地方，他不可能常年驾驶着破冰船在海面上飘着，等待找到那座神秘岛屿的一天。</p>
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坐标与进入办法，然后面对那位北欧神话当中的主神。</p>
“第一个问题，我还处于长眠的时候，是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唤醒，他的言灵是罕见的‘时间零’，在山脉的底部找到了我。”</p>
陆离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叫楚天骄，狮心会会长的父亲。对于龙族来说，拥有黑王尼德霍格血系源流的‘时间零’，也是非常少见的。</p>
“你打不过一个混血种？”陆离的目光有些微妙。</p>
“人类这种卑贱的生物就会偷袭！”丝蔻儿察觉到嫌弃的目光，凄声为自己辩解。</p>
过了好一会儿，它的声音才平静下来：</p>
“当我们受到严重的伤势，需要沉睡来恢复力量，沉睡的过程越长，力量就越虚弱。我已经记不清已经睡了多久，上次苏醒还是随着芬里厄殿下征战，他被伊笛可以及霍诺利亚可耻地谋杀了！”</p>
一个龙类能记清楚两个人类的名字，长达千年，不难想象是如何刻骨铭心的仇恨。</p>
“也就是说，在阿提拉死后，你与当时的西罗马秘党打了一架，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势，一直沉睡着？”</p>
“对，阿提拉……这是芬里厄殿下的人类名字，我就是在那时被他唤醒的。”丝蔻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缅怀，“我与海蒂随着芬里厄殿下一直打到罗马城……”</p>
“停，跑题了，我不想听你的光荣历史。”陆离做了一个终止的手势，虽然这段历史是缺失的，但眼下有比复原这段过往更重要的事情。</p>
“在芬里厄殿下茧化后，我不敌西罗马秘党，陷入了漫长的沉睡。直到前些年被奥丁的英灵找到，用炼金术强行将我唤醒，并让我退化成人类的身躯，带回了阿瓦隆岛。在那里奥丁用烙印将我束缚，又命令麾下的英灵将我带回人类世界，恢复了现在的形态，继续养伤。”</p>
第一个问题回答完毕，陆离满意地点头。</p>
“那么阿瓦隆岛的位置与进入方法呢？”</p>
“阿瓦隆岛的位置……”丝蔻儿罕见的犹豫起来，“我只知道那是处刑之地附近，具体的坐标需要大地图才能确定。”</p>
陆离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p>
人类世界确定某个位置的坐标需要经纬度来标注，而龙类同样也需要特殊的大地图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版图。丝蔻儿显然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地理坐标全部背下来，何况‘阿瓦隆岛’是个与世隔绝之地，它只去过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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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拿到大地图，你能将准确的坐标指给我吗？”他问。</p>
“可以。”</p>
陆离不得不沉思起来，大地图是古代龙类绘制的一张世界版图，早就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所踪。或许等到一个月后，查阅丝蔻儿的记忆更加方便。</p>
敲定主意后，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如何进入阿瓦隆岛？”</p>
“阿瓦隆岛是尼伯龙根，需要找到特殊的介质，需要通过‘水’这个媒介。”相比这个问题，丝蔻儿要肯定得多，“根据我的了解，每年都会有特定的日期，根据人类的历法来推算……是12月25日，这是炼金术必须开门的一刹那，无论主人是否愿意。”</p>
这句话给陆离提了醒，他隐约记得楚子航就是在某一年的圣诞节进入了阿瓦隆岛，从此变成了‘楚五岁’。（注1）</p>
“好了，我知道了。”陆离点点头，仰头望向巨龙，“奥丁也是我的敌人，我也会顺便给你报仇的，也算你回答这些问题的报酬。”</p>
“杀了我。”丝蔻儿忽然说，“我可以忍受被你俘虏，但我绝对不允许那些卑贱的蝼蚁侮辱我！”</p>
“再说吧。”陆离挥挥手，“你先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p>
脚步声渐渐远去，巨龙也闭上了自己犀利的黄金瞳，只不过五秒钟过后，声音从门口传来：</p>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芬里厄化身阿提拉的时候，耶梦加得在哪里？”</p>
“耶梦加得殿下彼时还在骨殖瓶中，没有苏醒。”</p>
丝蔻儿的回答，彻底结束了这场历史悬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