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教了他一套内功,让他先练内功,把身子骨练得更结实一些,同时也得习武的那些基本功先练扎实。
为此,陈谓然直接承包了三十整整两个月的开销。
三十也没半点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去窑子里打个牙祭。
钱,目前是很缺很缺的。
但好在有王振“毁家纾难”,长时间的给王府供血。
陈谓然也没光让王振送钱,他做了个更简易更有效一点的蒸馏器,让王振拿了去,做出了类似于风油精一样的东西,价钱,也比那些专门卖香水的便宜了很多。
陈谓然没听王振说过这东西赚了多少钱,但看他后来很积极的往自己身前跑,时不时打听陈谓然还也没有类似的东西。
想来,他是捞了不少钱的。
就这样一晃两个月,三百人已经操练的初有成效。
但具体怎么样,还得去正儿八经的见见血。
“再过一个月,就得是过年了吧。”
“殿下,这是想念家人了吗?”
陈谓然站在校场内看着士卒们操练,旁边是王振。
“那倒不是。”
陈谓然默默的想了一下自己的家人:
唔,有个叔叔,御驾亲征去了。
有个哥哥,被叔叔废成庶人,软禁了。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亲人。
父母双亡。
“我听说,附近的匪寨过年时候也是会庆祝的,甚至,还会专门派人来郡城里买酒买肉。”
陈谓然依旧是看着那些士卒,但语气,不知不觉正经起来。
王振笑了笑,“殿下,这过年见血,可不大吉利。”
“我们以后,可是经常要打仗的。”
陈谓然轻飘飘的一句话,王振当即瞪大了眼。
到底是不是,
是不是那个意思。
宋长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他现在经常讨好三十,时不时送点美食好酒,三十吃人的嘴软,便也教宋长志一招半式。
长此以往,宋长志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在后面喊了一声王爷,陈谓然才回过头。
宋长志现在帮他做的,还是打探情报一类的东西。
陈谓然直接给了宋长志一大袋银子,告诉他,尽管去做,尽管去打点,
银子不够,再来跟我要。
陈谓然现在除了看书、练三十教的内功,已经没有其他爱好了。
他只有不停的压缩自己和王府的不必要开支,从牙缝里攒出银子。
王家负责三百人的兵甲修缮,而且额外承担其中一百人的所有开销,其中就已经付出很多了。
他不能再让王家付出更多,要不然,这究竟是王家养的私兵,还是你王爷麾下的兵就很难说了。
三天后,凉郡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深夜时分,月光照雪,越发惨白凄冷。
凉郡城门大开,雪层上留下一串串脚印,随后雪花一层层落下,遮掩的像是从没人来过这里。
军队里打起了火把,士卒们即使铠甲下披着棉衣,也依旧冻得哆哆嗦嗦。
不龟手膏,陈谓然也让王振去做出来了。
今天,恐怕有很多人都要用到了。
陈谓然站在士卒们的前列,大声的喊话,反正有风雪声掩盖。
“这个月每人饷银翻倍。”
“斩馘记功,功劳最高者,免去罪责。”
“有抢夺同袍功劳者,杀无赦!”
前两条都引起士卒们的欢欣鼓舞,听到最后一条,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默默地记在心里。
陈谓然望向山丘上的匪寨。
里面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为数不多的哨兵,也被三十这个大宗师杀得一干二净。
匪寨,就像一个喝醉酒毫无防备的女子。
陈谓然拔出佩剑,遥指匪寨:“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