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悔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看着钟希夷越走越快,边向她奔来,边疾声厉呼,“不要站着不动!”
咦,怎么了吗?
应悔向左右张顾,不知其所以然。
有那么一秒,她觉得自己是被孤立的小岛,周围人和她有一段似远非近的距离。
但在她还来不及抓住时,那情绪便一闪而过。
“蠢货!”钟希夷近在咫尺了,他怒斥她,一把将她扑倒在地上。
然后是一声极其细微的闷哼!
声音是钟希夷发出的,他的脸色倏地惨白,唇上血色迅速消退。
应悔的心一咯噔,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她轻轻的叫了一声,“钟希夷?”
与此同时,她的手摸到他的背上,很粘稠很滑腻的触感,刺鼻的铁锈味,刺激着她的鼻端。
应悔胃里一阵翻天倒海的沸腾,她很快便意识到,钟希夷受伤了,流血了,她慌忙从他身下起来,伸出两只都是血的手,失措的向过往行人求助。
血,为什么这么多血?这是应悔第一次直面如此血腥的场面!
路人很怵这种事,怕惹祸上身,一看见应悔满手的血,便远远避开了。
没多时,应悔和钟希夷周围竟形成了一个真空带,无人敢靠近。
“救救他,拜托谁,谁都好,救救他”应悔慌张求救,眼睛被红色充斥着,脑子很混乱。
这时,一个相貌不起眼的女人出手相救,她靠近应悔和钟希夷,动作熟练的帮钟希夷止血,然后严声吩咐应悔,“打急救电话,和报警!”
应悔立即点头,照做。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但觉得对方一举一动都特别值得人信赖。
钟希夷被送往医院,应悔也前往,那名帮钟希夷急救的英勇女人也跟着去医院了。
那名英勇女人待应悔特别好,见她浑身狼狈,手里都是血,还叮嘱她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应悔道完谢,先给萧权打了个电话,方才去到洗手间,但血特别难洗,她洗了好久,始终觉得身上有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她也还记得那个触感,钟希夷倒在她身上,面色煞白,毫无生气
为什么,钟希夷为什么要帮她挡?
他这样又算什么?是想要她欠他的吗?
应悔想双手抱头尖叫,却因手掌心的污渍而作罢
萧权赶到医院时,应悔还在洗手间没有出来,他身姿笔直如青松,浑身被肃杀之气包裹着。
英勇女人立即汇报道:“夫人进去洗手间有二十分钟了,钟希夷在里面抢救。”
“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钟希夷会救了应悔,你干什么去了?”冷如冰川的嗓音,透着让人后脖颈发麻的压迫力。
“因为是暗中保护,我隔着夫人有一段距离,无法及时营救,而且看钟希夷那模样,像是早知道有暗杀。”英勇女人倒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实事求是,本来暗中保护就不如贴身保护,自有其不足之处。
“早知道?”萧权喃喃道,鹰眸闪过一抹深思。
过了会儿,应悔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萧权,快步上前,却因身上仍残留有血渍,而不敢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