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男人倏地望过来,黑沉沉的眼,如一道闪电,直劈进陈香的心里。
他叫她的名字,“陈香。”
“香香,你怎么还不走?快点。”流年的员工拽了陈香一下。
陈香咽喉口像是架着柴火在烧,干涩,煎熬。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末了,陈香垂下眸,轻轻的说道。
流年员工别有深意的望了望路灯下的男人,突然不怕了,掩笑着走开。
陈香走进一家药店,佟日恒也跟着她进去了。
她瞧什么,他也跟着瞧什么,像是头次跟着妈妈进超市不已的孩子。
待陈香选好药,两个人来到药店外的长椅坐着。
她捧住他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洗干净伤口,再慢慢均匀的撒上药粉,她会随时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痛吗?”
佟日恒摇头,专注的凝视着她的脸,“不痛。”
其实这点伤,他是不在乎的,不过她的好意,却像是夏日的凉风拂过他的心头。
“嗯。”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帮他贴上药膏,随即将剩下的药塞给他,“其他的伤你可以自己涂的。”
“谢谢啊。”佟日恒接过药,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的表情略带拘谨。
陈香微抿唇,提着包包,站起身来,“你以后少打点架吧,也许你到现在为止是没出过什么大事,但凡事都有个意外。打架只是为了逞一时之气,但带来的麻烦却是长久的,能动口解决的就别动手解决。”
话音落地,陈香就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于是打住话题,“我家里有弟弟妹妹,经常教育他们,说多了你别见怪。我就先走了,再见。”
“我送你吧,现在也不好打车。”佟日恒抛出车钥匙,牵住陈香的手,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陈香想扯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强硬的更用力攥紧。
“陈香,你说时间重要吗,为什么有些人相识二十几年都无法靠近,有些人只相识几个月却像是在一起了几辈子?”
车子停在华中大学正门口,陈香临下车时,佟日恒突然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咖啡吧,应悔手持着汤勺,缓缓转动着深色咖啡。
“难怪这两天乐菱那么闹腾,原来是佟日恒要和她解除订婚了,”应悔好奇问道,“那陈香你是怎么想的呢,如果他和乐菱解除订婚,你和他会有希望吗?”
陈香牵唇一笑,平静的问说:“应悔,你爱萧权吗?”
“”这还要问吗,她一到法定结婚年纪就嫁给他了。
“如果萧权做错了事,只要不是跨过了原则问题,你一定舍不得怪他,”陈香低声道,“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眼里为他下着雨,心里却为他撑着伞。他们没那么容易分的。”
应悔听见雨声,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玻璃上,将玻璃上的笑脸打湿成了哭脸。
乐菱闹腾跳楼,闹来了一场订婚,到了退婚的时候,她就开始不吃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