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咖啡馆。
临近黄昏。
太阳是红黄色的,大块大块的艳色透过落地玻璃窗射进来,使得白色的咖啡杯、银色的小勺也染上几寸红黄色彩。
萧权看着对面的女人,很平凡的相貌,他彻底不熟悉的相貌,是属于一个原名叫“韩雅”的女人,而不是属于他的应悔!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对他再无眷念,让她连人皮面具都使上!
没有人知道,萧权的内心正激起怎样的骇浪;
没有人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将她重新拥抱在怀里……
“木老师,考虑到小春的实际情况,你可能要与小春同住同吃,她上学了好办,你跟着她一起去,她放学后嘛,你得跟着她一起回到萧家,不知道你对这些要求有没有异议?”
萧权若有若无的摩挲指间银戒,专注的目光直盯着对面女人的细白脖颈,那腻白晶莹的肌肤同六个月婴儿别无二样,无需理由就能让人升起怜惜之情。
相貌是假的,但这肌肤该是真的吧,似乎比他记忆中更白更细腻了……
萧权性感的喉结不动声色的上下吞咽,幽暗的眸光多了几簇火焰。
“我有异议,我不要和别人睡!”应悔还没有回答,坐在萧权身侧的小春就举起小手表达反对。
她不要,不要就是不要,虽然她不讨厌这个幼儿园音乐老师,但她讨厌任何人觊觎她妈妈的位置。
平时卡特琳姨姨和香香姨姨来看望她的时候,她也有替妈妈守护爸爸,不被其他女人夺走。
姨姨,和妈妈是不同的;老师,也是和妈妈不同的。
小春懂得或许不是很多,但她却很固执。
原来被亲生女儿严声拒绝是这种滋味啊,应悔的内心有点酸,她扬起笑脸,柔声对小脸绷得铁紧的小春说道:“我们可以不睡同一张床,在你房间再放一张床好不好?”
如果小春的卧室,还是当年她和萧权一起布置的公主房,那别提再加一张床,就是再加两张床也不是问题。
“萧春晖,忘了我们说过什么吗?你是怎么答应爸爸的?”萧权淡淡一句话,就令气鼓鼓的小春偃旗息鼓。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小春有点愤怒的拉开小书包,将里面的彩笔和图画本拿出来,一边生闷气一边为大辣椒填充颜色。
“如木老师能答应这些要求,那是再好不过,不知你那边有什么要求?”萧权的声线始终保持在一个平均值上,不上不下,磁性又不失优雅,像是某种早已失传的古乐器。
“我没有其他要求,我相信,工资方面,萧先生不会亏待我。”
应悔的一双眼,柔情的凝视埋首作画的小春,一瞬不转。
她感觉萧权正在看她,这让她看小春看得更专注了。
……
从幼儿园校门口到咖啡馆,萧权始终在不动声色观察“木老师”。
他已经给“木老师”和小春做过亲子鉴定,母女关系的准确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这证明了“木老师”就是他的应悔,只是她的相貌彻底改变了,不是整过容就是易容过,再联想到安德鲁的情报部门有一项闻名遐迩的专长:利用人皮面具易容,连特种兵都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