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进眼睛?这种幼儿园级别的谎言,也就只能拿来骗小春。
当夜,应悔照例在十一点走进萧权的卧室。
眼神对视,手指交缠,还有那令人喟叹的身体触碰。
某一下,他吻了她的眼。
柔软又粗糙的舌面扫荡过她略显凸出的眼皮,固执的一遍又一遍,似是想以舌头卷起她的眼球,但始终没有成功。
应悔有点痒。她是闭着眼睛的,当萧权舔过她的眼皮时,她眼皮下的眼球似乎也感受到那带着细微颗粒的舌面,隐约有温柔。
有点酥麻,还有点醉人。
她有要逃的征兆,却被他以绝对的力量压制住,毫无抵抗的余地。
“为什么哭?”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力量。
几乎是受蛊惑的,应悔将事情的缘由原原本本告诉他。又或许,她太累了,太想找个人依靠,太想述说。
“我想改变一下计划,但怎么都联系不上安德鲁。”应悔很担心失去联络的安德鲁,不由求助身边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你能帮我查一下吗,安德鲁遇见什么事了。”
吻停止了。
萧权修长优雅的两指钳住应悔的下巴,暗黑色的眸子是千年古潭般的深沉,“你很担心他?”
在挚爱丈夫面前,说担心其他男人或许太过分了,但她又无法让自己撒谎。
应悔沉默,萧权翻身下床,穿上衣裤,淡淡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歇着吧。”
整装完毕,他便离开卧室。
应该是去书房了吧。
应悔一个人躺在华丽欧式大床上,她望着雪白天花板,不多时,悠悠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去书房,这本是他的房间,他要是不想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大可将她赶走。
过了一会儿,应悔来到萧权的书房前。她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门外,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准备一下,尽快换回身份回来……那个,安德鲁的事,你就当刚刚没听见,好吗?”
要让她放下不管,她做不到。在苏醒后,最难的那段岁月里,是安德鲁陪她度过的,后来,她提出的一系列或无理或任性的要求,他也都全部满足她。
她和萧权的相认,也间接得益于安德鲁带她去帝都新开业的博览园。
虽说她和安德鲁之间最牢固的纽带,就是她亲父。
但即便她亲父没有寻到,在她心里,也早已将安德鲁当做哥哥一般。
“你回房吧,我回和小春的卧室。”最后一个字才刚刚落地,书房门就打开了。
萧权站在应悔面前,冷淡的嗓音蕴着寻常人不易察觉的隐忍和克制,“我会将他的消息交给你。只是,你说换回身份,身是回来了,心回来了吗?”
应悔有点不明白萧权的话,大睁的黑眼睛,讶然纯净,有点像小春,“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权冷峻的鹰眸底,一闪而过难辨的光芒,“假如,安德鲁有难需要你,你会舍弃我和小春吗?”
“你怎么这么问?他出事了?什么事?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应悔蹙起眉头,心里头有点难受。
她明白了,在她怀疑他可能有其他女人时,他也在怀疑她可能和其他男人有染……
原来,这就是被怀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