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月亮半藏在黯淡的云后,冷冷的月洒下来,映着墨染般的山和山坳中一处不大的村落,一条弯弯曲曲、高低不的小从村子里伸出来,延远方。
夜深了,小上忽多了团模模糊糊的影子,渐渐的,晰起来,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半楼半抱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大口地喘着气,踉踉跄跄地奔跑着,女人挺标致,头发也亮亮的,似乎精心梳理过,可现在已经散乱了,红袄红裤,背后背着个布包袱,脚下是一双同样鲜红的绣鞋,不过,和裤脚都溅满了泥泞,两人样子都慌张,男人不时地下头,后望望
夜的寂静破了,人喊马嘶,一串火把出现在村口,迅地追上来,冒起的黑烟伴着刺鼻的松味,遮了半个夜空,两人慌,跑得急,女人脚一歪,摔倒在地上,男人弯腰伸手抱住,焦灼地问:“幺妹,怎样?”
唤作“幺妹”的女人紧咬着下唇,摇摇头。
男人又后了一眼,火把越来越近,已经能望到几张愤怒扭曲的脸,喊骂声楚地传进耳中,男人面如死灰,“幺妹,咱们怕是跑不了了!”
幺妹亮的眸子盯着男人,“喜哥,怕了?”
喜哥惨惨地一笑,“幺妹,是我不!”
幺妹还没说话,追赶的人早围了上来,不喊叫,站成一圈,虎虎地盯着他们,幺妹撑起身,和喜哥一齐挺了腰,一个穿着绣满团绸衫的男人,冲过来,一拳兜在喜哥的下巴上,喜哥蹬蹬倒退几步,仰面摔倒,嘴角涔涔浸出血来,幺妹尖叫一声,扑在喜哥身上,男人脸上的肉抽搐地跳动着,还要上,身后有个半白胡须的老人拽住他,扫视周围,低沉地说:“把他们捆了!”
两人剧烈地挣扎着,十几个人死力按住,绑上了绳索,牵在马后,几步一跌,随着人群、火把村里拥去。
村里的人都惊醒了,晒谷场耀如白昼,人越聚越多,个老人站在碾稻谷用的石磙子台上,几个壮汉把喜哥幺妹行按着跪在地上,幺妹的包袱抢走了,赤着脚,绣鞋不丢到了哪。
人群一阵骚乱,一个十多岁的女人奋力拨开人群,哭着冲进来,扑跪在老人脚下,以头触地,“贺村长,娃子小,不懂,您老抬抬手吧,不会了”
喜哥幺妹同声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