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也是个知轻重的人,就算是他当时没有想明白,这么久过去了,他应该已经想明白了。”
“是吗?”夏扶荧顿了顿,收回了眼神,“不聊他了,带上那个剑鞘,我们离开这里吧。”
说着,他就踏步又走了两步。
“怎么了?”夏扶荧又停了下来,不解的问着一旁久久未动的身影。
叶白柳摇了摇头,有些犹豫的说,“我也不知道。”
他也想要伸手去把那把剑鞘给拿起来,可是手刚伸出去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半空中,似乎是灵魂深处的另一个自己在拒绝着要拿起这个剑鞘。
明明只要伸手就可以轻易的触碰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力量充沛的手就是伸不出去,甚至连伸手的念头也在渐渐的没了。
“你拿吧,我我我现在很奇怪。”叶白柳摇头后退了两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他的心绪乱了,心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的升起了浓浓的忏悔。
“我拿?”夏扶荧吃惊的大声说道。
他察觉到了叶白柳的异常,有些莫名的惊讶,从看见这个剑鞘的第一眼起,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去拿它的念头,甚至连触碰它的念头也没有想过。
即使是现在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个插在地上的剑鞘,也仍旧没有升起那样的念头,似乎那剑鞘,根本就忽略了他这样的凡人。
他有些明白了叶白柳的奇怪,“我也拿不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它就在那里,又像是不在,看的见,却又像是没有看见,你想要把它握在手里,却又不想”
夏扶荧紧皱这眉,也开始前言不搭后语起来,他长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奇怪啊。”
叶白柳的心绪乱了,莫名的乱,没有理由,也没有征兆。
他忽地想起来在山雪营的时候也是有这种莫名的感觉,不安,武士的直觉让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
只是这次他没有不安,只有像是亵渎了什么般的悔意。
忽地心念一动,他隐约听见了什么,像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叶白柳猛地转头望山下看去,那是黑森林的方向,他似乎听见了有一股声音在呼唤着他,从漆黑的山脚而来。
疑惑地偏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
就像是夏衣才说的那样,漆黑的山脚下,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却又像是没有,啊像是看见了,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心头上,冥冥中的声音,轻声细语又干净利落的声音,似乎在对他说着些什么。
迫切想要知道那心底的声音到底是什么的叶白柳缓缓合上双眼,安静的去细听着。
夏扶荧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叶白柳的异常,月色下的身影似乎定格了一般,安静的像是快死寂的石头。他没有出声去问,而是顺着叶白柳的视线也往山脚下看了过去,他嗅出了些诡异的味道来。
可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山脚下黑黢黢的,他什么也没看见,真不知道之前叶白柳那双赤金色的瞳究竟看到了什么。
于是他又去看叶白柳,看到了那双刚好睁开的眼睛。
“怎么了?”轮到夏扶荧开始问这句话了。
“你听见了吗?”叶白柳头也不回的反问道。
夏扶荧疑惑的环顾四周,却仍旧是不可闻的寂静,他摇头说,“没有啊,你听见了什么?”
“有个人在对我说,他说”叶白柳顿了顿,依旧盯着黑暗的山脚下说,“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过,大概的意思是,让我拿着着这个剑鞘下去找他。”
“谁?”夏扶荧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叶白柳摇头喃喃的说。
“那么,我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今天已经够晦气的了,我不信还能有更晦气的事。”夏扶荧说。
“可是我”叶白柳收回目光去看插在地上的剑鞘,话还未说完就停了下来。
他感觉有什么变了。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伸出手,握紧了剑鞘。
那股莫名的忏悔之意没了,他又能拿起这个剑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