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没说而已,其实那个时候我怕得要死,说句不该说的,我那个时候好像尿都被吓出来了。”叶白柳没好气地甩了一个白眼。
“是么?”夏扶荧还是笑,却有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那你今天这又是为什么害怕呢?我不相信来这里玩还能比死亡,更让人觉得害怕么?”
“不知道,我好像是有些怕生。”叶白柳想着说。
可是他这么想着斟酌着说的话,在夏扶荧听起来却有些牵强。
“啊”夏扶荧顺着叶白柳的话说,“我好像懂了,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乡下的小泥腿子,头一次来天武城,是不是就觉得是什么被人说癞蛤蟆吃天鹅肉,蝙蝠头上插鸡毛的那种感觉?”
“啊?什么啊?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有些我都没有听过?”叶白柳一脸讶异,在他的印象中,夏扶荧后面说的话在他们乡下一般都是用来挖苦人的,是粗鄙的话。
“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夏扶荧说,“也别说你是什么怕生了,我给你说,人,一回生二回熟,只要习惯了就好。”
“再说了,”夏扶荧接着说,“这个琳琅囿可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地方,历经百年,三代匠师,经过几百位大师的手里才有了今天的这个琳琅囿,可以说是囊天下之园风,集南北之名景。”
“哦,你这么说,听上去好像还不错。”叶白柳根本听不明白夏扶荧话里的意思,只是顿顿地点头说。
“我还听过林老大人说过,”夏扶荧也点点头地继续说,“好像是在六十年前还是七十年前的时候,这个琳琅囿是皇家的园林,后来说好像是祖父开恩,这片园子才始终都是对外开放。”
“为什么呢?”叶白柳总爱问个为什么。
“不知道,”夏扶荧却是摇了摇头,“说是什么与民同乐,我也不清楚,这本来就是林老大人他闲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的,我也没怎么上心。”
其实不用夏扶荧细说,只是他们从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向这处园囿真正入口的时候,就能大概地感受出来这里的不一般了。
走了一路,叶白柳看不见一处有高建起来的白墙,就算是有墙,也是不过半人高的花墙或者整齐栽种修剪出来的灌木低墙。隔着矮矮的绿围,一眼就能看见一片草地上零散地栽种着细高的花木,红叶绿叶,白花黄花等等各样的颜色让人的眼睛应接不暇,空气中满是清淡的花香。自从来到天武城后,这里还是叶白柳看见过的春色最浓的地方。即使现在已经到了春季的尾巴上。
在夏扶荧的建议下,他们三人先是在琳琅囿的外围大概地游览了一番,看了一圈花木和一些摆放在草坪上的造型奇特的假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香的缘故,那些本来在湖边玩水捉食的鹭鸟也来到这里的草地上,东走走西走走,有时候还扑棱棱地扇起了白翅。一些新叶已经还绿了细柳上也有郦鸟在恰恰地高亢啼着,再加上一旁用来引水的溪渠中的哗啦啦流水声,这个坐落在热闹繁华的王城里的园囿里满是自然和生气的味道。
不过这里还只是外围,夏扶荧还说这处园囿真正的美景是在里面,在哪里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地方了,虽然已经不是被圈起来的皇家园林,却在另一层的意思上仍旧算作私家园林。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不能进去的,只要是能付得起一个银芒的价钱,不管是谁也都是能够进去。
夏扶荧带路,他们沿着卵石铺路平石修边的写意小道上走了一会,来到了一处褐色的宽敞大开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