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孩声音低低的,有些不情愿。
其实他是不怕什么责罚的,拳宗的山门虽大,拳法虽多,可师傅责罚起他时候的手段也不过只鞭打这一样。当然也是有些痛的。
而所谓的鞭,其实是一截还没有干透的竹子,手指粗细。这种竹鞭的韧劲极好,不管如何的用力,从来不会断掉,反而是弯曲的时候带起来的力打在人身上的时候更痛了。
男孩没少挨过这样的打,已经习惯了。他虽然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可是他的脸色和手上的肌肤都已经不再有孩子时候该有的白嫩,反而有些象牙般褐色的颜色。这是因为他习武的原因,他差不多习武已经三年了。
每当他犯了什么错,或者功课没做好的时候,师傅就会责罚。责罚的时候,一并还会让他站好马桩。打他的时候,也只是去打他灌了力的小腿和后背。手上也并不怎么用力,但是一顿鞭后,男孩的身上还是会这里紫一块的、那里乌一块的,还是很痛。好在的是,只要到了晚上,师兄就会拿着宗里的伤药来给他擦在发痛的地方,再用白色的药布条包着,就这样一夜后,打伤也就愈了。
“喵”
不知是哪里的猫儿快活的叫了一声。
男孩闭着的眼睛动了动,似乎是循着猫儿的声音那里去了。
他的心思还是沉不住,就像那猫儿快活的声音一样,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快活的事情。他想下山去看看,看看山下的那些热闹的来客,也去看看那些骏马。长这么大,他还从来不知道马背到底是不是柔软的,骑在上面到底会不会有飞起来一样的感觉。
男孩还是忍住的悄悄睁开眼睛,去看那只快活的猫儿。
那是一只狸色的山猫,估摸着有男孩小手臂左右的身高,细看过去,能看见那只猫身上有着一点一条黑色的斑点和条纹。是一只不怎么常见的猫儿,小腿修长而紧致,行走的时候有着流水一样流利的线条。而且那样的纹色,倒像是一只猫错穿了老虎的皮毛一样。
有着老虎一般皮毛的山猫弓着身子一跃,麻利的爬上了远处的一棵老树,再一跃,消失在了男孩的眼里。
“师叔?”男孩沉默了一会,声音低低的。
“嗯?”
“师兄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好久没有下山了。”男孩问的有些落寞。
“应该快了,”男人也睁开了眼,缓缓的扭头看向北偏西的方向,“上次来信,说是要去西戈,会尽力赶在惊蛰的时候回来。”
“啊?惊蛰?”男孩张大了嘴巴。
“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样子。”男人解释说。
“还要这么久啊?”
“嗯,也许。”男人点点头。
“师叔,我想下山去行不行啊?”隔了一会儿,男孩问。
“行。”男人点头。
“真的?”男孩高兴的大喊,眉梢眼间都是喜色。
“不过得先练出虎气。”男人又说。
“啊!”男孩泄气的说。